好一會兒他才閉了閉眼睛,說話的聲音維持不住冷意,都帶出了一點鼻音。
「你怎麼能那麼對我……你怎麼敢?」
烏麟軒也意識到自己病了,他閉了閉眼睛之後睜開,眼中通紅一片。
「你把我當成什麼?你……唔。」陸孟捂住了他的嘴。
她想說至於嗎,就捆一下而已。
她沒有辦法理解,但是見烏麟軒都這樣了,也不好再說什麼風涼話。
難得的溫柔軟語道:「我也是氣瘋了,王爺你想一想,現在如果冒出了一個男人,跟你說他才是我的丈夫,讓你跟我分開他娶我,然後還拿出了我跟他之間的定情信物。」
「你會是什麼感覺?你會怎麼做?」陸孟引導著烏麟軒,換位思考。
烏麟軒這些天從沒有想過這種事,他憑什麼換位思考?他天生就不會替別人著想。
可被陸孟這麼引著一想,眉頭狠狠地皺起來。
片刻之後冷笑道:「本王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烏麟軒只要想想,就很確定自己會想方設法地殺了那個男人。
陸孟和烏麟軒對視,然後再去拉他的腰帶,烏麟軒就沒有阻止了。
只是他依舊抓著陸孟的手臂沒有鬆開。
陸孟給他把外袍退下來,繼續說:「等我空出手來,我派人就把那個銀月郡主殺了,跟我搶男人?她就得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烏麟軒聞言呼吸頓了一下,接著抓著陸孟的手更緊了一些。
陸孟抬頭看他,挑眉問道:「怎麼?王爺覺得不妥嗎,還是覺得我沒有殺她的能力?」
「還是王爺想說,我根本就不應該吃味,我應該好好的讓你娶了她,跟她生三個孩子?」
「我都做了呀,我給你們牽線搭橋,可是王爺不是拒絕了嗎?」
「所以如今王爺還想讓我怎麼樣呢?」陸孟說:「我不敢破壞了王爺的計劃,我又不能對銀月郡主痛下殺手。」
「那我心中的怨恨如何排解?憋著嗎?我連和離王爺都是不允許的……我除了把這份嫉妒和怨恨發洩在王爺的身上,我又能怎麼辦呢?」
陸孟舌燦蓮花,把她的那些行為都合理化,最後反過來質問烏大狗:「那王爺又是為何縱著我?」
「你大可以拒絕我,訓斥我,將我趕出帳篷,趕回我的孃家去。」陸孟盯著烏大狗的眼睛問:「你為什麼不做?」
烏麟軒問過兩次陸孟類似的問題,一次是鳳冠,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問她為什麼不生氣。
陸孟兩次都覺得他有毛病,他們之間談個狗屁的感情。
陸孟這是第一次問烏大狗,但並不是為了問出什麼結果。
而是用這些話堵住烏大狗那些無處發洩的情緒,既然回來了就讓他老實點。
烏麟軒和陸孟對視了很久,他淋了秋雨之後有些蒼白的嘴唇,緊緊地抿著。
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脫了衣服之後,就跨進了浴桶當中,把自己泡進了熱水當中閉上了眼睛。
到此時此刻他所有的氣都消了,或者說已經都洩出去了。
陸孟見他老實了,知道這一茬兒是含混過去了,也悄悄地鬆了口氣。
非常識相地不再追問什麼,湊到了烏麟軒的身後,拿起了浴桶旁邊的布巾說:「我給王爺擦擦背吧?」
烏麟軒沒說話,陸孟把他的頭髮撩到一邊,拿著布巾剛要放在他的背上,頓了下。
他……好像瘦了。
陸孟到最後也就是胡亂給他擦一擦背,她根本不會伺候人,都是烏麟軒自己洗的。
雖然他洗到一半就把陸孟給攆出來了,但是陸孟觀察了一下他確實瘦了而且不止一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