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媚,哭著伸手,一被媚抱住便使勁哭著,好像控訴娘就這麼丟下他。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媚都與珞珞同吃同睡,片刻不離。
谷東看著前方媚唇角的笑容,看來能讓小姐真心喜悅的只有這對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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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到府門口,便看見谷北立於府門前,一見媚立刻迎上,遞過一方素箋。
媚展開看過後,笑容盡收,眼中深處無盡的悲痛讓鐵焰心驚,發生什麼事了?
他眼角間也只掃道落款,“容若絕筆”。
容若是誰?
“焰,我去書房靜靜,珞珞今天就交給你了。”媚說罷徑直進了府,將自己關在了院中的書房之內。
書房的燭火,亮了整整一夜。
鐵焰獨坐房中,看著搖籃中珞珞的睡臉,整整一夜。
清晨,鐵焰站在書房外,有些躊躇。
聽谷東說,媚這次接下兩場國宴,一場是昨日迎接東瀛使者,另一場便是今日,大理國太女和其正君,皆因新帝登基,前來敬賀。昨日,皇上也下旨要他列席。
可想起媚那蒼白的臉色和消瘦的身形,他便有些不忍;再想到昨日的那封書信,想到她眼中的悲痛,整整一夜的擔心,讓他終是推開房門。
房中,靜寂無聲,一室空空,唯有那封書信攤放在書案之上,書案上燃盡的紅燭,昭示著她的一夜無眠。
鐵焰靜靜注視那封書信半響,轉身出了房,關好房門。他不想去窺探,只想聽她親口對他訴說。
問過鐵安方知媚已入宮,準備國宴。鐵焰聽後,便獨自入宮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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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媚大不同往日,一身白衣素髮,清麗素雅;一方古琴,坐於大殿之中;斂眉肅目,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哀傷。
鐵焰靜靜凝視著她,自回京後,他與她似乎沒有獨處的機會,這樣憔悴的她是他不熟悉的,這樣帶著哀傷的她是他不習慣的,可這樣的她卻撕扯著他的心,疼痛不止。
琴聲響起,曲調幽幽,透著似有若無的哀怨,媚原本清亮的聲音低沉婉轉縈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媚的這番輕吟令得那大理太女正君面色大變,一雙眼緊緊盯著她。
媚卻毫無所覺,輕吟過後,慼慼吟唱,“弦已撥亂,彈破廣陵散,曾執筆在燈畔,過往不堪;葉空飛揚,無人來吟唱,誰人一拂塵埃,詩卷水中漾;花指尖繞,冷雨又一宵,覺來芳菲已凋,頹敗枝梢;墓無碑銘,詩魂誰敢評,才情飄零自在人心。人已逝,翩翩然,如魚飲水冷暖知,詩詞千古事,得與失寸心知;情與詞,戀與詩,悠悠飄散繁華破,冷雨落盡時無人悲花落;詩已散亂,夜合花誰看,風過凋零花瓣,失色黯然;詞已凌亂,一闕昭君怨,上片獨存書卷下片已不見;紙已泛黃,筆墨仍惆悵,人間情仇痴狂,誰來吟唱;燈已落塵,深夜早無人,夜讀挑燈已是過往,人已逝,翩翩然,如魚飲水冷暖知,詩詞千古事,得與失寸心知;情與詞,戀與詩,悠悠飄散繁華破,冷雨落盡時無人悲花落。”
歌聲悽怨哀痛,清婉動人,那般深沉的哀悼,那般悲慼的訴說,讓在場之人皆為之動容。
鐵焰因她的痛而痛,因她的傷而傷,因她的悲而悲,只想與她分擔,不想再讓她一人獨坐至天明。
那太女正君更是淚盈於眶,目光隱含哀痛,注視媚,自始至終不曾移不開
媚撫完琴,恭恭敬敬給趙瑯行了個禮,抬起頭,兩人交換了個沉痛的眼神,她便冉冉退下。
國宴一結束,鐵焰急於見到媚,卻只拿到宮人送來的一紙留言,“有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