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周雅姿站起身,悠悠然道,“我知道,你不用特意強調這點。”她不由得看了看路瑾手裡提著的東西,嗤笑一聲道,“畢竟,你也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
路瑾眉頭輕蹙,“你什麼意思?”
周雅姿抬腳,慢條斯理地朝她走過來,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加絲毫掩飾的傲慢神情。
“阿瑾,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與暮澤交往,最好要有心理準備,不然,最後傷心的只能是你自己。”
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既然不喜歡她,在周姨家的時候又何必裝出那樣一副熱情的模樣,不累嗎?
“你想說什麼?”
“你還不明白?”周雅姿轉身倒了杯水,動作極其優雅,“我和暮澤一起長大,他是怎樣的人,心裡想的什麼,我最清楚。”
她淺啜了一小口繼續道,“實話告訴你,三年前在美國他就談過兩次戀愛,都是不到兩個月就分手了。”
她再次走到路瑾跟前,雙手交疊於胸前,傲慢不減,“那麼,你覺得他這次戀愛又能維持多久呢?一個月?兩個月?或者是稍微久一點,三個月?”
路瑾看著她,沉默不語,她知道周雅姿還有話要說。
果然。
“我為什麼能夠進來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出來吧。”她手裡拿著一把鑰匙,狀似無意的在路瑾眼前晃了晃,“事業有成的男人多少都愛玩兒,暮澤也是如此,但是他們心裡都明白自己最終要的是什麼。”
她手裡的鑰匙和暮澤給她的那把一模一樣。
路瑾的眼睛被刺得生疼,為什麼她會有他家的鑰匙?
~
路瑾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腦子裡一直重複播放著周雅姿說的話。
“你不用感到奇怪,在美國的時候我就有他家鑰匙了,暮澤怕我來找他時他不在家,就把鑰匙給了我。”
“小時候我和他都愛往姑媽家跑,難免有碰到一起的時候,剛開始我很怕生,熟了以後我倆就老是一起去姑媽家蹭飯,姑媽總是拿我們沒辦法。”
“路瑾,我告訴你這些只是不想你受到無謂的傷害,無論暮澤與多少人交往過,我都是他最終想要的人,我會安靜的在原地等他,等他玩兒夠了,玩兒累了,回到我身邊。”
周雅姿這麼向她宣示著主權。
他們在美國的日子是怎樣的呢?
她有他家的鑰匙,她隨時可以進入他家。
隨時。
捏了捏手裡的鑰匙,路瑾覺得諷刺至極,她以為她是他的唯一,卻原來她現在所擁有的,另一個女人早就擁有了。
美國,她開始討厭這兩個字。
她為他打破了自己的規矩,她為他改變著自己,她滿心歡喜的收拾東西去他家,她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被他捧在手心裡疼的人,她以為幸福在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她以為他就是那個會和她攜手一生的人,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象,終有一天,他會無情地拋棄她,將另一個女人擁入懷,與另一個女人共度一生。
他說他七年前就喜歡上她了,那為什麼還會和別的女人談戀愛?
他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無從辨別。
路瑾覺得很累,精神上的,身體上的。
她緩緩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額頭上滿是汗珠。
她做了個夢,夢裡有爸爸,有媽媽,他們一家三口在餐桌前其樂融融的吃著飯,爸爸替她剝著蝦,媽媽含笑與她說著話,突然,他們都消失了,她無助的四處尋找,大聲呼喊,卻沒有任何人回答她……畫面一轉,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