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液,兩隻手死死地扣住程咬金的大手住下扒,使上了全身地力氣用腳踢著他的腿,去掙扎著想要脫開,嗓子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她害怕極了……
“你大哥沒事!別動!”程咬金忍住她瘋子一樣的拳打腳踢,說出的話卻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慌亂中,他去箍她肩膀的手卻捱到了她嘴邊,卻被她張嘴狠很地咬住,吃痛之下,他兩手一鬆,也不知那小姑娘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把他整個人都推到了一邊,擠進了那慘不忍睹的刑房。
在這擺滿了各式染著血腥的刑具的室內,七仰八叉醉倒在地的四五個獄卒,幾乎是衣不蔽體,年輕的武官一手一個將他們揪在一起捆綁著,抬頭看了遺玉一眼,又順著她死灰一樣的目光移向刑架上蜷縮著,剛才被他用一條披風蓋住的身體,見到那深灰的披風下露出的精瘦大腿一側模糊的血肉,忍不住撇開視線,手下捆綁的力道又加重了 一倍。
程咬金怒紅著臉,暗歎一口氣,沒再攔著眼前僵硬的嬌小人影,扭頭去對一旁待命計程車兵吩咐事情,私刑他不是沒見過,可敢如此動用私刑,顯然是被人特別授意過。
“大…大哥……”遺玉手腳冰涼地朝著刑架走過去,這幾步的距離對她來說卻是無比的艱難,直到手指將要碰到那深灰的披風,看到那張昏迷的蒼白睡顏,聞到那愈發刺鼻的腥味,她眼中的淚水竟是沒有半滴滑落,只是跪在刑架前,顧不得檢視他傷勢如何,伸手緊緊地將他抱住,將頭埋在他頸側的黑髮中。
都是她,都是她的錯,若是她能不優柔寡斷,一開始就不要寄希望在盧家人身上,直接去求程咬金,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都怪她太蠢,怪她沒用!
深吸了一口混雜的腥氣,遺玉鬆開了他的身體,手腳已經不再發抖,她利索地取下腰上的荷囊,從裡面掏了只瓷瓶,倒了一粒通體雪白的藥丸出來,掰開盧智烏青的嘴,硬塞了進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在那年輕武官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一旁的牆壁上取了一隻刑鞭,扭頭對他冷聲道:
“你讓開。”
武官扭頭看了一眼程咬金,見他點頭,便起身去到盧智那邊檢視傷勢,只是剛剛轉身,便聽破空一記鞭響,扭頭就見她兩手抓著鞭子,神情掛著這個年紀的姑娘不該有的兇厲,又一鞭狠狠地甩在那幾名被捆在一起的獄卒下身。
這麼兩三下,那帶著倒鉤的鞭子已經將人的身上抽的血肉橫飛,幾名獄卒紛紛酒醒,睜開眼睛吃痛地驚呼,下身蜷縮在一處,遺玉對他們的罵罵咧咧充耳不聞,一鞭又一鞭地甩下去,白皙的小臉上濺上了幾滴血,映的她眼睛赤紅。
直到那罵聲漸漸落下,變成了求饒,她方才把鞭子甩在一旁,扭頭在室內搜尋一圈,走到火盆邊上,將燃地通紅的鐵烙拿起來,走到那一群身體粗壯的獄卒,面無表情地將在他們驚懼的目光中,死死地按在了其中一人方才被抽爛的肩頭。
“啊!”
這下子,所有人的酒都醒了,程咬金皺了下眉頭,眼底是愣然和複雜,卻沒有攔她,而是揮手讓武官把盧智抱起送出去,自己等在門邊。
“說,是誰?”她的腦子不是白長的,她大哥弄成這樣,背後沒有人推波助瀾,她不相信!
對人用刑和被人用刑是兩種概念,繞是這些獄卒平日作惡多端,可真地被刑法用到自己身上,卻還是暈的暈,懼的懼,他們不怕死,但是被折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於是,除了那名被烙鐵燙暈過去的獄卒外,另外兩人都同時盯向了左側的一名短鬚大漢,遺玉將目光移到他身上,又問了一遍,那大漢面露猶豫,卻不想她半點考慮的時間都沒給他,便將仍然發紅的烙鐵轉移到了他流著血的胸口上,只聞“嘶”的一聲,帶些肉味的白煙冒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