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勇說:“百分之五。我們公司收到周先生付的貨款後就把尾款付給您。”
江老闆問:“百分之五是多少?你給我一個數。”
賈勇算了算說:“按咱們下午訂貨的數量和你們報的價格算,應該是七千多。”
江老闆回過頭看著小秘書,探著身在她腿上拍了一下笑著說:“不就七千塊錢嘛。”
小秘書趕緊低著頭把江老闆的手推開了。
江老闆轉過臉,冷冷地對賈勇說:“咱們也別百分之五了。就一個整數七千。怎麼樣?”
賈勇看著周先生頗為懇切的眼神點了點頭說:“好吧,尾款就一個整數七千。”
周先生鬆了一口氣,又舉杯敬了江老闆一杯。小秘書見他們的酒杯又空了,如逢大赦般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給周先生斟酒。
周先生有些尷尬地端著杯子讓小秘書倒酒。江老闆不滿地數落小秘書說:“慌什麼,這麼毛毛草草的。”
賈勇等小秘書回到座位上,見縫插針地說:“還有一個包裝的問題。上海到里約的航程長,運費高。箱包的分量輕但是空間大,要是不注意的話,一個貨櫃裝不了幾個箱包。運費的成本攤到箱包上就太高了。所以我們要求您把能夠摺疊的軟包,都放到不能摺疊的拉桿箱裡。這樣運費會比較經濟。”
江老闆有些不耐煩地說:“這個不用你交待我。說實話,我不是第一次往南美洲走貨了。南美洲有個自由港叫個什麼圭來著?”說著,江老闆又諂笑著看向小秘書。
周先生不合時宜地接茬說:“巴拉圭。我以前一直從那裡帶貨到巴西的。這麼說我和江老闆是早有淵源了。”
江老闆說:“我也不記得是什麼圭了。外運不是我們負責的。在那裡有好多我們浙江老鄉。他們常年從我這裡拿貨。”
周先生長舒了一口氣,又舉起酒杯敬江老闆說:“我就愛和江老闆這樣的生意人打交道。生意做的大,往哪兒都走過貨,一點就透。這下兒,包裝的問題就不用談了。要是找個生手,就包裝這點兒事情還不知道要矯情到什麼時候呢。”
周先生等小秘書又斟了一輪酒後說:“江老闆,我還有點兒小事。我這回在義烏還有幾個小單子,量不大。每個單子可能也就一兩個拉桿箱子那麼多。我想讓他們把貨送到您這裡。集裝箱車直接開到您廠子裡,麻煩您幫我把這些貨一起裝箱。到時候,賈經理也會到場。您看這樣行嗎?”
江老闆痛快地說:“沒問題。我們經常這麼幹。不過說好了,我這是幫忙,別人的貨有什麼問題我可不管。”
周先生又舉起酒杯說:“江老闆儘管放心。咱們走上一次貨,你就知道我周某人是什麼人了。今後咱們還要常來常往呢。”
周先生放下喝乾的酒杯,問賈勇:“賈經理,你看還有什麼事情要跟江老闆溝通的嗎?”
賈勇從包裡取出準備好的採購合同一式兩份,請江老闆籤合同。
江老闆接過合同說:“還搞得這麼正式。我們一般就在出貨清單上雙方籤個字就完了。人熟了以後,買家在出貨清單上籤個字也行。我都不用簽字。”
周先生說:“國有企業嘛,這方面講究一些。我看了,合同也沒什麼實際內容,本質上就是個出貨清單。反正咱們錢貨兩清,就那麼回事。江老闆就配合一下吧。”
江老闆瞪著喝紅的眼睛,晃著手裡的合同跟賈勇說:“你說,籤這玩意有什麼用?你還能憑這跟我打官司嗎?”
關先生實在看不慣他的囂張樣,語氣深沉地壓了一句,說:“不是為了打官司,就是為了給他們公司一個交待。”
江老闆接過小秘書遞過來的一支筆,他醉眼朦朧地問小秘書:“那我簽了?”
江老闆在小秘書手指的簽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