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由鬱老三挑著糧食走。
兩人抵達縣城時,都快要到午時。
太陽火辣辣的,曬得兩人口乾舌燥,又渴又累,只想馬上找個地方歇一歇。
他們來到鬱老大在縣城租的房子,在一個狹窄的巷子裡。
這一帶的房子並不大,格局差不多,進門便是一個小院子,進去是上下兩層的木製樓房,隔了好幾個房間,空間狹窄逼仄。
縱使是這樣的房子,一個月的租金也不便宜。
鬱老太太過去敲門,將門敲得梆梆響,哪知並沒人應門。
鬱老三將挑著的糧食放下,擦了把臉上的汗,說道:“咋啦?大嫂不在?”
每隔段時間,大嫂陳氏都會帶著小兒子
、小女兒來縣城,待個十天或者半個月的。
理由也很正當,擔心縣城裡的丈夫、兒子沒個女人操持連口熱飯都沒得吃。
是以鬱家人對此也沒說什麼,讀書是頭等大事,一切都以鬱敬德兩人的讀書為首要。要不是城裡的花銷太大,加上租的房子太小,住不下這麼多人,說不定陳氏都想跟著住在城裡。
這次不知怎麼的,陳氏他們住得也久了一些,大半個月過去也不見回來。
鬱老太太心裡自然是不高興的,只是礙於陳氏有一個秀才爹,不好說什麼。
隔壁鄰居聽到聲音,探頭出來檢視,得知他們是來找人的,告訴他們:“陳嫂子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帶孩子回孃家。”
聞言,鬱老太太越發不高興。
陳氏的父親陳秀才是青石村隔壁的。
自從考上秀才後,便在縣城租賃房子居住,方便讀書。
可惜這麼多年一直考不中,止步於秀才,直到年紀大了終於死心,便在縣城買房,開了傢俬塾。鬱老大當年就是跟著陳秀才讀書,因而與陳氏相識,方才能娶到陳氏。
鬱老大和陳氏的兩個兒子便是在陳秀才這裡讀書。
正因為陳秀才是鬱敬德、鬱敬禮的外祖父,兩人跟著陳秀才讀書免了束脩,鬱家才能供得起他們,不然鬱家不過是莊戶人家,哪裡供得起兩個讀書人?
得知陳氏帶著小兒子、小女兒回孃家,鬱老太太和鬱老三隻好轉去米鋪找鬱老大。
鬱老大是一家米鋪的賬房,白天時都待在米鋪,米鋪會管一頓中飯。
兩人來到米鋪,米鋪的店夥計得知他們是鬱老大的母親和兄弟,進城給鬱老大送糧,不禁多看他們幾眼,心裡忍不住嘀咕。
這鬱賬房平時自詡讀書人,妻子是秀才之女,頗有幾分目下無塵。
大夥都以為他是縣城人,平時吃穿用度頗為講究,沒想到他的母親和兄弟居然是鄉下的泥腿子,還要鄉下的兄弟給他送糧。
怪不得鬱賬房從來沒在米鋪買過糧食,他們還以為他去其他米鋪買糧呢。
鬱老太太和鬱老三沒察覺到店夥計微妙的目光,他們在米鋪後院看到正在忙碌的鬱老大。
乍然見到他們,鬱老大眉頭就皺了起來,有些不悅。
他壓下這份不悅,問道:“娘,老三,你們怎來了?”
鬱老太太見著最有出息的大兒子,心裡的牢騷就忍不住,拉著他開始大吐苦水。
“老大,你不知道哇,家裡出事了,離娘那死丫頭,她居然……”
帶路的店夥計正要走,聽到鬱老太太的話,腳步就停下來,豎起耳朵。
鬱老大見狀,制止鬱老太太,將兩人帶到後院的一間房,給他們倒了杯茶水。
他是米鋪的賬房,後院有給他歇息的房間,就是空間比較小。
鬱老太太渴得厲害,連灌了幾杯水,拉著大兒子繼續控訴鬱離的惡行。
鬱老三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