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下去。
周氏不知緣由,十分欣慰。
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她對鬱離道:“離娘,你去我房裡歇一歇,我來守著。”她怕這兒媳婦休息不好,也跟著病倒。
雖然最近鬱離看著長了一些肉,但與正常人相比,還是瘦得厲害,輕飄飄的,一陣風就能吹跑,怎麼看都不像個健康的人。
還是得多養養。
鬱離搖頭,周氏帶著兩個孩子睡,平時她和傅聞宵一張床時,一個呼吸聲都讓她難以忍耐,再多兩個呼吸聲,她覺得自己會睡不著。
反正都是睡不著的,不如她來守著。
鬱離道:“娘你去歇息罷,我來守著,我睡不著。”
周氏以為她是為傅聞宵擔心,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宵哥兒身子不好,一直在吃藥,經常生病,家裡也常備著藥,我都習慣了……”
說到最後,她不禁嘆氣。
俗話說久病成醫,周氏也是如此,家裡有個病人,硬生生地讓她懂了不少醫理,甚至她自個都能認不少藥材,還能配一些簡單的治風寒之類的藥。
是以傅聞宵今晚突然發熱,她馬上就能給他配副退熱的藥,家裡也備著些藥材。
見鬱離堅持,最後周氏只好回房休息。
離開前她和鬱離說,有什麼事叫她。
鬱離自是應下。
周氏離開後,鬱離坐在床邊,伸手去摸了摸床上男人的額頭,發現溫度還是比平時略高一些,應該是低燒。
她又瞅了瞅他的臉色,臉上的暈紅退下去,臉色越發慘白。
他安靜地躺在那裡,呼吸聲若有似無,她又開始擔心他撐不過明天,十分苦惱。
她在傅家住得挺舒心的,目前沒有想要換地方的打算,如果他沒了,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到時候她就會成為寡婦,這沖喜也就失敗了,傅家不會將她趕出去吧?
雖然周氏看著也不像會趕人的樣子……
想來想去,鬱離覺得,他活下來比較好,畢竟這人還是挺好的,還會關心她有沒有吃飽,不介意她吃得多……
鬱離雙手抱臂,很嚴肅地想著,就這麼守到天亮。
天剛擦亮,周氏就過來,先是
探了下傅聞宵額頭的溫度,發現只是低燒,總算鬆口氣。
她對鬱離道:“離娘,你先歇會兒,我待會去找大壯,讓他去縣城請大夫過來給宵哥兒看看,順便給他抓幾副藥。”
每次有什麼事,周氏都是去找隔壁的大壯幫忙跑腿,再給他一些報酬。
雖說她和大壯的父親是本家,可到底是隔了幾房,總不能有什麼都找他們幫忙,就算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鬱離應下。
她的身體處於覺醒的狀態,一直不舒服,需要大量的食物和睡眠來補足,守了傅聞宵大半夜,確實累得厲害。
只是剛躺下不久,便感覺到有人在碰她,她猛地睜開眼。
拿著被子的傅聞宵有些愣,對上她幽冷純粹的雙眸,問道:“你冷不冷?”
“我不冷。”鬱離說,然後坐起身,“你醒啦?餓不餓?要吃東西嗎?”反正她是餓了。
等鬱離出門,傅聞宵躺在床上,無奈地笑了下。
真是病糊塗了,他自己因為生病之故,覺得渾身發冷,醒來看她躺在旁邊,什麼都沒蓋,覺得她會冷,想給她蓋被子。
她比他想像中要警覺,可見她以前的生活環境並不安逸,甚至很危險。
很快鬱離又進來,端來一碗熬出米油的白粥。
這是周氏特地熬的,這邊有一種說法,說白粥養人,要是家裡的人生病,就用精細的白米熬粥給病人吃,如此病人身體也能好得快。
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