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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道驚雷,將書錦震得魂魄離體。雙腿一軟,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幸虧肖逸眼疾手快,才總算沒有失態。“不可能,這不可能。”她蒼白了臉,手,無助地緊攥著肖逸的衣袖。

肖逸不由心下一動,這般我見猶憐的人兒,即使知道她心不在自己身上,還是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裡,想給她溫暖。

“不可能的,他明明答應我,要向父皇提親的。怎麼會呢?怎麼會成了九皇妹?”她喃喃自語著,眼淚已如斷線的珍珠,紛亂墜下。

“書錦,沒有一個男人能抗拒權勢的誘惑,儉言他也只是凡夫俗子。”雖仍是在她心上插刀,可他換了溫柔而婉轉的語氣。

“那你呢?”她抬起一雙淚眼悽然地望著他,“你願意娶我,也只是屈服於權勢的誘惑嗎?”

肖逸沉默了半晌,微微頷首。她是公主,即使不是得寵的那個,身上也還是流淌著皇氏的血脈。再平凡無奇的人,能攀上她,便成了皇親國戚。她的身份,是他所覬覦的。

可除此之外,他也心折於她的那份淡定與恬靜。那在囂鬧與爭鬥不斷的皇宮中所孕育出的獨特的清幽氣質。

“原來是這樣。”她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眼角淚痕仍未乾去,唇角已悽然揚起,“我這公主,是雞肋。有了雞腿,自然便忘了雞肋的好。”

淚,再次洶湧。

儉言,昨夜的柔情蜜意,原來只是你向自己告別的方式。真是殘忍,太殘忍了。竟然用這樣溫柔的方式來捅自己,太殘忍了。

她靜靜坐在窗旁,望著天上那輪皓月。

“公主,已經是二更天了。”

二更了?他今天也不會來了吧?

她嘆息著搖頭。自己為什麼還要這樣執著著不放呢。他與九皇妹的大婚在宮中也已經不是秘密,人人都知道,父皇這回特地囑咐了皇后,要風光大辦一番。最寵愛的女兒要出嫁了,豈會像自己上次嫁入柳家那樣,只是隨便準備些嫁妝,帶了兩個侍女便草草去了夫家。

儉言現在應該正忙著接受四方賀喜並精心準備做他的風光駙馬吧。

今時今日,他已不再是柳辛楊身邊那個鬱郁不得志的侍衛了。他是皇上的寵臣,更是九皇妹的心頭摯愛。有了這兩人的寵愛,滿朝文武,有哪個還敢輕看他的。自己這不得寵的公主,怕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吧。

或許,他從來都沒真正愛過自己吧。當初,不是以父皇密探的身份混在柳府的嗎?所以對自己的照顧與關心,也可能只是對父皇的盡忠職守吧。

更何況,他坦露心跡也是因為那樣急切地逼迫著。或許,他根本就是半推半就地要了自己。

想著,淚不禁又溼了一臉。

芷蘭連忙絞了帕子為她拭淚。望著她那雙因睡眠不足和流淚太多而紅腫的眼,也跟著急出淚來,“公主,你這又是何必呢。”

“芷蘭,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才拭乾的面頰又溼濡了一片,“他怎麼可以這樣,明明那晚說好了的,明明說好了的。”

“公主,別再去想了。”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勸慰眼前的傷心人。那一晚,她這門外的旁觀人都被門內那番溫情纏綿所感動,更何況公主這個當事人。

“我也不想去想,真的不想。”她累了,哭累了、想累了、心更累了。可是往昔偏偏糾纏著自己不肯鬆手。

“芷蘭。”她忽然喚道。

“在。”

“你說,會不會是辛楊在地下的冤魂詛咒著我?我這樣辜負了他,害了他,所以他在地下怨恨著我。”忽然想到那個已經逝去的人,冥冥之中,覺得那才該是自己的歸宿。

“公主,您在胡說什麼呢。您救了柳家最後一息血脈,柳公子在地下保佑你們還來不及呢。”芷蘭不安地勸慰著。為書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