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
“去換汀香呀。夜都這般深了,還不見她回來,想必是錦公主那裡有事要人照應著。”
都怪自己什麼事都搞不清狀況,所以公主有事都只能直接交給汀香,害得汀香最近人都累瘦了不少。
咦,奇怪了。自己說汀香而已,為什麼眼前這儉大人一雙原本還死魚一樣的眼睛倏地就像點燃的蠟燭般有了光亮。
“你是說,汀香一直在錦公主的房間?”儉言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變調。
“是啊。”芷蘭木木地點著頭,搞不懂為什麼眼前這個侍衛的表情讓她覺得是驚喜。汀香在錦公主房裡那是很正常的事,他有什麼好興奮的?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的?”芷蘭趁他還未開腔,搶先問了起來。生怕一個愣神,他又會冒出那些古怪的問題來。
湛亮的黑眸微微一黯,“駙馬在錦公主房裡。”
“什麼?這麼晚了,你家少爺怎麼會在……”說到一半,芷蘭連忙閉了嘴。自己真是笨死了,笨死了!這麼晚了,駙馬會在公主房裡,那當然是……過夜啦。
可是,可是不對啊。如果說駙馬在公主這裡過夜,那汀香怎麼會留在主子的房間呢?若汀香不在主子的房間,那這麼晚了,她又去了哪裡?
儉言細細留意著芷蘭的每個反應,心下漸漸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這個足以讓他心跳不止、幾乎原地跳起的答案。方才幾乎一個字都不想再聽到,現在卻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確認。是的,他必須要印證自己所猜的沒錯。但當視線觸到身旁那個仍一臉茫然的丫頭時,他強忍下了立刻飛奔回去的念頭。若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那他究竟該阻止這丫頭的貿然前去,還是加一把力勸她快去呢。一方面,他迫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借著芷蘭來一窺究竟;可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芷蘭會弄巧成拙,將書錦主僕的計劃給搞砸。而更多的,他卻是害怕所有這些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既然……既然駙馬爺在公主那裡,那我還是做個‘識實務’的俊傑吧。”錦公主常常對她說,識實務者為俊傑。想來,自己現在的選擇就是俊傑的表現吧。
這丫頭的決定又未嘗不是天意呢。雖然他恨不能立刻就知道所謂的真相,可萬一事情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複雜,真相之後的無疑是更致命的傷痛。那樣的話,還不如留點念想的好。
“這個……留給你用吧。”一雙溫潤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將傘柄塞入他掌內。
他還未來得及答覆,芷蘭已俏臉一紅,伴著一陣鈴鐺般清脆的笑聲消失在了雨中。
書錦靜靜注視著雨中男女的一舉一動,心下倏地生起從未有過的委屈感來。想到自己費盡心機與柳辛楊鬥智鬥勇,好不容易保下了自己的清白,可誰知才溜出房就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儉言和芷蘭在錦苑的小徑深處私會不算,兩人還你儂我儂地互望個沒完。更可恨的是,芷蘭那樣明白的送傘表情,他竟然這樣坦然地收下了。明知自己沒有生氣的理由,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不氣。一度以為儉言是個不擅言辭的沉默男人,誰知背後與人私竟然是他慣用的伎倆。
真是好啊。一箭雙鵰不成,想主僕兼收嗎?他到底意欲何為?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個裝腔作勢的濫情之人,可笑自己在推開醉倒在自己身上的柳辛楊時,滿腦子想的都還是這個可惡的男人。
原來打算在書房挑燈夜讀的,如今只是託著香腮胡思亂想一番,已聞金雞初啼了。連忙放下手中的卷軸,提著裙襬匆匆趕回自己的寢室。
輕輕推開房門,但見散亂一地的衣服,已分不清誰是誰的。掩面擋去“迷君安”那特有的甘甜氣息。床榻上,汀香正依偎著柳辛楊香甜而眠。
書錦不禁微皺秀眉,汀香難道忘了服解藥?她若也被迷香迷倒,這李代桃僵的計謀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