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綰綰驚訝看了眼皇帝,皇帝已經繞過她身邊,直接進殿裡坐下。
皇帝今日披了件銀色的錦裘,臉上冒著虛汗,步綰綰進殿關心問道:“皇上可是著涼了?”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著步綰綰,“朕這幾日晚上常去明湖遊走,許是吹久了風,感染了風寒。”
皇帝的話裡好像帶著的怨氣,但也不是生氣,像是抱怨,步綰綰愣了下,才反應過,心想著該不會皇帝這幾日真的在明湖邊上等她吧?
一旁的張舟臣神情驚訝,皇帝這哪裡是去明湖遊走,分明是在明湖邊上等了好幾日,他記著青華來過殿裡,跟皇上說過幾句話,皇帝便每天夜裡都去明湖,像是等什麼人來,現在一瞧,張舟臣也大概猜了個底。
張舟臣由不得深深看了眼步綰綰,倒是他小瞧了皇后娘娘,沒想到皇帝對她是動了真格的,不然哪能苦等幾個晚上?
步綰綰則有些惶恐,要是讓皇帝知道她是故意拿青華試探皇帝的,會不會賜她死罪?可皇帝這樣直白的話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知道她在耍弄他?
皇帝見步綰綰惶恐模樣,招手示意她過來坐,又溫柔說道:“朕並無大礙,只是朕之前在冷宮撿了只小白兔,可小白兔不乖,總是不肯乖乖聽話,朕餵它葉子,它想吃肉,朕真餵它吃肉時,它又只吃葉子了,綰綰,你說朕該拿這隻小白兔怎麼辦?”
皇帝這比喻分明就是在說她,步綰綰沒有傻到這種地步,只是皇帝的話傳到她耳朵裡,步綰綰只理解了一個意思,皇帝在問她這冷宮撿的小白兔是該清蒸還是紅燒,不管怎麼說,好像都是死罪。
步綰綰低著頭,大概想到皇帝已經知道她故意試探青華和皇帝的事了。
步綰綰弱弱回話道:“皇上,這麼可愛的小白兔,要不就放了她,臣妾想皇上是九五至尊,何必跟一隻小白兔計較,也許小白兔知錯了,以後皇上你讓它吃什麼,它就乖乖吃什麼,絕對不挑食。”
“好,朕就放過她這一次,不過她下次要是再不乖,朕可要考慮加盤菜了。”皇帝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昭華殿裡都是皇帝的笑聲,張舟臣和一干太監都吃驚不已,皇帝幾時像現在這樣開懷大笑過?
果然只有昭華殿裡的這位皇后娘娘才能逗得皇帝開心,以前皇帝盛寵的華妃娘娘也讓皇帝開心,但是也沒瞧見皇帝這樣放聲笑過。
皇帝許久沒有見溫文了,陪著步綰綰說了會兒話,便抱著溫文不撒手,步綰綰怕皇帝累著,想接過來,可皇帝卻說想跟女兒親近親近,步綰綰也只好遵旨。
步綰綰最近跟林寶林學了繡工,學會了好些新花樣,她指尖掐著針線,妙指生花,在殿裡繡著錦帕,皇帝抱著溫文過來看了兩眼,覺得好看,要她給他一個香囊,步綰綰倒是答應了,可只能讓皇帝等下一個,因為現在繡的這個是給溫文做小肚兜的。
張舟臣和容尚宮聽罷,頓時臉上露出驚訝,放眼後宮,皇帝要東西有誰敢拒絕給的,可步綰綰偏偏是頭一個,而且皇帝還沒有怪罪,反而有些吃女兒的醋。
步綰綰打趣皇帝,說他好歹是皇上,怎麼能跟一個小娃娃吃醋做氣,皇帝聽罷,又是一陣笑聲。
殿內,除開那些站在候著的奴婢們,步綰綰和皇帝,還有小公主都笑了,像是齊樂融融的一家人,步綰綰這樣想著,又覺得不對,她們好像本來就是一家人。
直到晚膳時候,皇帝這才不舍的放下了小公主,跟步綰綰一起用膳。
步綰綰提前讓膳食局的人準備好了薑湯,還有一些暖身子的菜,皇帝見罷,笑著看著她,問道:“綰綰可是心疼朕生病?”
步綰綰點頭,“臣妾自然是心疼皇上的,皇上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皇帝握住了步綰綰的手,微笑說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