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紅箋聽著這個聲音說完這句話停了好長時間再未響起,不由暗暗著急,她心中有了一個猜測,只是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忍不住出聲試探:“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將近兩年沒有開口同人說話,她的聲音乍一出來晦澀沙啞,連紅箋自己都聽著不舒服。
但那個聲音幾乎立時便熱切地響了起來。“哎呦,女人,這牢裡怎麼還有女人?還挺年輕的,哈哈,太好了,這下不無聊了。美人兒,別怕,哥哥能聽到你說話。”
“……”紅箋覺著自己若不是已經在這黑牢裡寂寞了兩年,磨光了火氣,磨沒了志氣,就對方這句話,自己就絕不會再搭茬。
如今她不過被這句不著調的調戲哽了一哽,那個聲音便連珠一樣追了過來:“美人兒,你被關在這裡多久了?‘朱雀’關的可都不是尋常人物,哥哥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撈著搬過來,美人兒難道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哎呀,那叫妹子可有些不合適,不然……姐姐?”
遇上這麼一位,紅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從這人話裡頭,她也聽明白了,這說話的男人竟也是犯人。
她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我能聽到你說話?”
這個問題剛才似乎有人也問過,但紅箋開口相詢那人的回答就正經多了:“想必美人兒也發現了,這牢裡沒有靈氣,真元消耗一點便少一點,故而大家哪怕還有真元未耗盡,也不捨得動用法力傳聲。實不相瞞,小弟我未入宗門之前是一介散修,在俗世間以武入道。”
紅箋沒聽明白,插言詢問:“武?”
那人得意洋洋地解釋道:“不錯,俗世間叫武術、武功。那可是自成體系,也算得上博大精深。不是自誇,哥哥……小弟我當年可是習武的天才,不過三十年就在俗世間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來湊巧進了個散修坐化的洞府,才知道自己身具靈根,從而有了仙緣。”
紅箋聽著有趣,也就不理會他哥哥小弟那些胡言亂語,見他說著說著停頓下來,便隨口問道:“哦?那又如何?”
她卻不知這講故事也好,說話也好都講究個搭檔,她這麼一配合更叫那男人心裡癢癢的,大感搬來這邊兒坐牢真是太值了,眉飛色舞道:“所以說,雖然我法術也練得不錯,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但在這煉魔大牢裡,我稱第二,就沒人敢稱自己是第一。我學的武學裡有一門內功心法,叫做‘千里傳音’,咱們之間雖然隔得不近,但你看,我用了這心法,你我說話就一點兒阻礙也沒有。”
紅箋十分驚訝,她道:“千里?那不是比法器還要厲害?”據她知道,那“流水知音”的聯絡距離可沒有那麼遠,若是能相隔千里,當日她和陳載之哪裡用逃得那麼辛苦。
那人嘻嘻一笑,卻道:“哎呀,也就是那麼一說,其實真使起來也不過能隔著百餘丈遠,再遠可就不行了。美人兒你不知道,那俗世間的習武之人最喜歡吹牛了,隨便什麼招式都要起個嚇死人名字,像什麼‘力劈華山’,怎麼可能嘛,還有什麼‘伏魔刀’、‘伏魔劍’,真遇到魔修,他們還不嚇尿了褲子。”
紅箋第一次遇見這麼愛說話的人,不由跟著笑了笑,喟嘆道:“能隔著百餘丈說話,那也很了不起啊。”
那人聽她如此說,立刻討好道:“能得姐姐這麼贊上一聲,要叫那些俗世間習武的人知曉,這門武學必是身價大漲。反正咱們在這黑牢裡待著也是無聊,不如我教你學會它,好不好?”
紅箋笑道:“好啊。只是我一點兒都不懂,只怕不是那麼容易學的。”
“容易的很。咱們修真之人身具靈根,哪是他們那些世俗凡胎可比,我保你三五天之內便可見著成效。”
那人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嘴裡復又罵道:“死老頭兒,多什麼嘴,哥哥樂意,美人兒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