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認了輸,只道這元嬰修士在與自己的比試中輕易取得勝利,接下來便該被傳走離開此地,誰知那元嬰修士杵在門口半天未動,不知在想些什麼,突道:“你出來!”
紅箋愕然,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那修士冷冷地道:“不想死,就老老實實跟著我。”
紅箋一時摸不著頭腦,這元嬰修士莫不是不想離開,還要在內門繼續呆下去?
她適才受這一擊外表雖然看不出來,內裡受傷其實不輕,強體第二境還沒有修煉到表裡如一的地步,無奈只得先取出一顆“石虎丹”服下,道:“等一下。”
那修士哼了一聲,竟真的站在門口等她。
紅箋這緩兵之計拖延不了多少時間,她先自乾坤袋裡取出一件麻線外袍披上,遮掩了一下身上的破衣裳,又俯身抱起了“寶寶獸”。
這幾下劇烈的活動不可避免牽扯了傷口,紅箋一邊輕輕咳嗽,一邊暗自思忖對策。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只能先順著這元嬰修士的意思,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知己知彼,才能想出辦法來對付他。
紅箋留戀地環視了一眼屋內,可惜了,這麼多丹方,她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一一記下,只希望過後能擺脫那修士,重新回來此處。
紅箋邁步出了屋子,那修士目光像長著尖刺,將她由頭至腳又打量一遍,警告道:“別玩花樣,否則我會叫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紅箋默不作聲。
那修士轉身,大剌剌地往山上走去。
紅箋見那修士背衝著自己好似毫無防備,嘴角不由地抽動了一下。
很難想象剛打完架便會全無戒心地把後背交給敵人,何況在這之前還聲色俱厲地嚇唬了她一番,這修士分明是在試探自己,或者有意引自己出手好給個下馬威。
雖然她現在不怎麼玩心眼了,但這都是她當初玩剩下的。不弄清楚這修士挾持自己的真實意圖,她怎麼可能冒然動手?
紅箋神情漸漸變得有些漠然,亦步亦趨跟在那修士後面。
那人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路過山間蜿蜒而下的溪流,他停下來,站在清澈的溪水前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停了停,那人袖子一揮,水中他的倒影也做著相同的動作,溪水沖天而起,攪亂了倒影。
那人閉了眼睛半天不動,水花四濺,連紅箋所站的位置都感覺像下雨一樣,唯獨那人所站的圈子卻因他神識遮蔽一滴水花也未落入。
這是在強魂,紅箋登時瞭然。
她望著那修士的背影不由陷入沉思。
這人是什麼來歷?一個木靈根元嬰,道修大陸各大宗門若有差不多的高階修士在無盡海莫名失蹤這麼久,她一定會有所耳聞。難道是散修?
停了一陣,那修士練罷收工,繼續往山上走。
這其間路過的房舍他都連看也不看,這到不奇怪,若是紅箋在這附近也呆個幾年,將所有的地方轉過幾千幾百次之後,大約也會失去興趣。
都這樣了,他怎麼不乾脆離開?
最後這修士停在了山頂。山頂最高處有一處石臺,此時太陽正毒,陽光照得石臺上亮晃晃的,熱氣肆意蒸騰,他邁步上去,盤膝坐在了石臺上。
紅箋一路跟下來,見這人只是一味專心修煉,對他並沒有更多瞭解,正感苦惱,突聽得山陰那邊遠遠飄來了說話之聲。
“哎喲,計師兄,您老還佔著鏡石不挪地方呢,強體那邊來人了,我還以為師兄總會去瞧瞧,您就不怕被我和陳師兄搶了先?您不急著離開這鬼地方我們還急呢。”
那修士聞聲連眉毛都未動,端坐著不吭聲。
山陰那邊吃吃一陣笑:“強體那邊不知來的是何等人物,陳師兄已經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