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南宮久對來星漢殿還會有些想法與算計,唐不樂聽說梅杞喊自己來,絲毫沒有多想就來了。還特意帶上了竇東陽。
對之前打過不少交道的竇東陽,紅箋心情有些複雜,竇東陽照顧了石清響不短的時間,若是石清響還好好的,不知道會怎麼處置此人。
可紅箋轉念又一想,石清響在符圖宗呆了十年,算上前世,那更是久到沒法計算,有這種情況的何止竇東陽一人?她與竇東陽相處半年便會有這種猶豫,那麼石清響呢?
不管怎麼說,早在戴明池成為化神,要搶丹崖宗上古靈泉之時,根源已經種下,戴明池又是死在她和石清響手上,深仇已結,絕難善了,還是大局為重吧。
對付竇東陽,紅箋親自出手,彼時竇東陽的師父唐不樂已然服誅,她制住了竇東陽,特意對他施展了《大難經》,結果在紅箋的意料之中,仇敵便是仇敵,無可轉圜,紅箋於心中嘆了口氣,真元湧出,取了他的性命。
到了這一步,後面的事再無懸念,戴明池的弟子或獨自前來,或兩三個人結伴,紅箋等人只管坐等他們自投羅網。
也有來了之後發現不見前面南宮久、唐不樂等人,發覺情形有異的,但架不住這邊各大宗和滅門宗人多勢眾,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已是數度血度星漢殿,勞洪夜汐這水靈根元嬰施法沖洗,毀屍滅跡。
到最後再無人來,紅箋和江焰對視一眼,江焰在符圖宗混得久些,心中有數,道:“戴明池的徒弟除了不在家的,就只剩下符修院的莊豫、日行宮王景笙。元嬰到是還活著不少,除了前後招攬的散修,便是戴明池的師弟、師侄,這些人隔著一層不好貿然叫過來。”
紅箋徵求大家意見:“各位前輩是要休整一下,還是現在便去符修院?那裡有一個元嬰初期,兩個元嬰後期,元嬰初期這個還好說,可以出奇不意速戰速決,元嬰後期的兩個,只怕要打一場硬仗。”
管儀白笑道:“現在便去吧,都走到這一步了,硬仗也得打,早早打下來符圖塔,也好了卻個心思。”
一會兒大戰將起,眾人商量著星漢殿這邊不再留人,由江焰去將石清響的手下收攏起來,除了留在煉魔大牢的,這邊還剩下四五個,這些散修實力也不容小覷,江焰借石清響的名義打發了其中一個去看住各大宗的人,以防打起來之後那些元嬰跟著添亂,餘人便叫他們跟著赫連永的手下一起行動。
那幾個明顯還糊塗著,不過他們這些年已經習慣聽從修為不如自己的江焰發號施令,還當兩個滅雲宗元嬰是石清響新招攬的散修,沒有多問,跟著就走了。
諸人兵分兩路,一邊是管儀白幾個帶著滅雲宗的人以及幾個散修悄悄包圍符修院,因為坐鎮符修院的是兩個元嬰後期,據說兩個老傢伙還十分難纏,故而管儀白不敢叫大夥靠得太近,一邊是紅箋叫梅杞走在前面,她揹著石清響,赫連永在旁跟著,上前求見莊豫。
至於江焰,這些人中屬他修為差,紅箋也給他派了個活兒,叫他看著點“寶寶獸”,離符修院遠著些,一旦打起來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此時已經入夜,莊豫聽說師弟梅杞去而復返,還帶來了石清響和他的心腹,心中有些疑惑,之前他已經聽石清響的手下來報說石清響病情嚴重,自南宮久往下,一眾師兄弟們紛紛趕去看望,他守著符修院,有師父嚴令,不敢輕離。
叫他覺著奇怪的是,梅杞把石清響送到他這裡來幹什麼,大師兄等人呢?要是石清響真有個什麼不好,師父早該知道了,怎麼也沒個動靜?
莊豫當即去稟報了兩位師叔祖,兩位老者一個姓秦,一個姓宋,姓秦的不以為意,端坐修煉,雪白的長眉連動都未動,姓宋的道:“白天是梅杞說要封塔的?那你就去看看他搞什麼鬼。”
莊豫領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