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洞裡度過漫長的時光,想見女兒而不可得,整日沉浸在悲苦與絕望中。這正是她最熟悉擅長的兩種情緒,這會兒使出來,想著怎麼也能為女兒掙得機會逃走。
可她卻不知道此刻在戰場四周瀰漫著上千修士的憤恨,她的修為雖高,情緒雖激烈,與那千人彙集起的戾氣一比,竟如石子投入溪流,未等對敵人產生什麼影響,便被淹沒其中,連點兒波瀾都不興。
紅箋心中微動。在高處袍袖一抖,放鬆了對黑色妖花的桎梏。
灰老鼠正心急如焚,突然感覺周圍氣流有變,二話不說,催動陽鏡便往地下鑽去。他知道這等時候不需他再吩咐,那女人自會為他斷後。
果然三朵妖花自己不逃,全力張開了身體,如三個巨大的黑色煙花在半空一齊盛放,勾連成了一張細密的大網。
濮志用修為不行,眼光卻有,離遠望見這情形一念閃過:不好。賊人要逃!
但那光球實在是太快了,他只是一張嘴的工夫,光球已直直鑽入地下。
進到地下只是為了脫離對手視線,灰老鼠正要施法再逃,突覺四周一陣劇烈的震盪,方園數里的地面寸寸裂開。法寶陽鏡夾在廢墟里被沖天掀起,他顧不得心驚,連連催動陽鏡,那半個光球在空中忽明忽暗,閃爍個不停。卻始終脫離不開加諸在它身上的無形枷鎖。
紅箋控制了它周圍的氣流,冷笑一聲,暗忖:“這要再叫你逃了,合著我這一晚上白忙了?”
白原城的修士們到了之後將這片區域團團圍住,濮志用帶著得救的兩名男修和幾位金丹上前,其他人因為修為不濟離得稍遠,但是那股戾氣卻飄蕩在戰場上空,很快找準了目標,將陰鏡幻化的三朵妖花團團圍住。
紅箋驅使著“中空劍”劍光霍霍,宛如雨打殘荷,黑色的妖花飛快地凋零,她這邊全神貫注對付兩個敵人,一時到忽略了石清響。
石清響恨死那灰老鼠了,這就是他此刻心目中最厭惡的敵人,眼見半個光球就在他前面不遠上躥下跳,試圖衝破紅箋施法設下的牢籠,石清響不禁心裡癢癢的,他悄悄看了紅箋一眼,見她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向著光球伸出了手。
濮志用有些吃驚,大叫了一聲:“小心!”
這小子神智有些不清楚,可不能叫他壞了大事,再說元嬰打架,他上去除了添亂還能做什麼?
濮志用情急之下這一嗓子可不是真叫石清響小心,他是在提醒那位元嬰大能注意。
紅箋也真看到了,但她只是抬手給石清響加了層真元防禦,便轉回頭去繼續對付那魔修。石清響的身體可是連季有云都打不壞,賊人不過金丹圓滿,除了毒瘴,她沒什麼不放心的。
眾目睽睽之下,石清響的手輕易穿透牢籠,但他沒有對付那光球,而是皺起眉頭,五指大張,將手掌在光球前晃了晃,好像當那半個光球是顆腦袋,要竭力引起它的注意。
光球自然不可能還有別的反應,好似石清響手上有巨大的吸力,“忽”地一聲便向著他手掌撞來,撞折了眼前的血肉之軀便可以趁機衝出去!
石清響的那隻手突然屈指為爪,他避開了光球,一爪抓在了距離陽鏡上方半尺的虛空裡。
圍觀的白原城修士一時大譁,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石清響的五根手指好似戳破了一層看不見的窗戶紙,眾人眼睜睜看著他在虛空裡同人短暫交手,跟著抓住了什麼東西向回一拽,就有一個大活人一路掙扎著被他拽出來,狠狠摔到了地上。
那是個模樣猥瑣的男修,被拽出來之後手腳並用,剎那間不知將多少法術一氣轟在石清響的真元護罩上。
石清響晃若未覺,另一隻手也伸了出去,他的手掌看上去遠沒有那半個光球大,但在靠近那疾速下墜的光球之後,五指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