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走回到了房間內,輕輕的掀開了裸嬰雕像身上的辰州符,眼睛湊近前,那裸嬰的手指甲縫內赫然殘留著褐紅色的血漬……
“小明,你怎麼了?”身後傳來了嶽道長的問話聲。
“不,沒什麼……”我移開了目光,支吾著說道。
嶽道長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口中自言自語道:“應該不會的呀,我已經下了辰州符。”
而此刻,我渾身上下的毛孔已經悄然的滲出了冷汗。
如果昨晚的夢境是真實的……裸嬰掀開辰州符偷偷的跑出門去,無聲無息的越過了院牆,撲到大黑狗的身上,雙手殘忍的將黑狗眼珠摳出,然後咬死了牠,甚至那狗都沒能發出叫喊聲。那麼,以往的幾次怪夢恐怕也都不是虛幻的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實在是匪夷所思。
“小明,你在想什麼?”嶽道長頗為奇異的眼神兒。
“我在想,獵獵排吳子檀之死、獨眼蕭老頭的被殺,和昨晚黑虎遇難,接二連三的出事兒,跟我究竟有什麼關係?”我愁眉苦臉的說道。
嶽道長聞言沉默不語,半晌,面色凝重的說道:“有可能在你的身邊,隱藏著一個陰謀,看你的面相氣色大凶啊。”
“道長,你的意思是說,我會遇到生命危險麼?”我膽戰心驚的問道。
“唔,也許,不過還沒到時候……”道長眉頭緊鎖,沉思著說道。
半晌,嶽道長岔過話題:“小明,你身上可有什麼身份證件麼?”
我掏出文物管理所的工作證,塑膠皮內夾著身份證,還有就是老爹留給我的那摞錢了。
“嗯,有錢就好辦多了,”道長望著那疊鈔票滿意的嘖嘖嘴,“我們的目標是要找到女巫帕蘇姆,搞清楚當年埋葬下去的究竟是什麼人?你可知道那處墓穴的地點麼?”
“據說是在寮國北部琅勃拉邦的孟塞省,中國築路部隊303支隊的烈士陵園。”我一面回憶著回答道。
“我們儘快的趕去那兒,偷偷的掘開墓穴,畢竟已經有三十多年了,肉體肯定是早已經爛掉了,但是骨骼還應該完好,如果那具遺骸右手指骨有六根,那就是你父親皇甫哲人,若是五指正常者,死者必定就是吳子檀了……”嶽道長欲說還休的樣子。
“你還想說什麼?”我疑惑的望著他道。
“如果墓穴是空的,則證明了吳子檀和你父親兩人都欺騙了你。”道長表情嚴肅的說道。
“這……”我心中越發忐忑不安起來。
“三十多年了,那個女巫不知是否還在人世?只有找到她,也許才能夠解開你的身世和怪嬰之謎。”道長鄭重的說道。
“道長,您……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關心?”我支吾著說道,臉色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紅。
“貧道還從未遇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空嘆一身的易學卻無施展之地,豈不枉度此生?小明,此行東南亞風險莫測,若是貧道不幸回不來的話,你要替我將‘嶽麓鬼索’連同木匣一併交還與雲麓宮。”嶽道長語氣似乎顯得十分悲壯。
“道長,我們此行真的會有那麼危險麼?”我愣了愣神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唉,世事難料啊。”道長望著我苦笑道。
嶽道長將裸嬰像交還給我揣進了懷裡,紫檀木匣就留在了桌子上,它的體積太大,路上攜帶起來著實不方便。
啟程了,我的心中懷著無盡的渴望,埋葬於異國他鄉三十多年的究竟是誰?家中的駝背老爹還在家裡苦等著小明,事情真相一定會查明的,我希望你,才是我的生身父親……
雲南省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的勐臘縣。
勐臘縣是中國雲南省最南端的一個邊境縣,東部和南部與寮國接壤,西邊與緬甸隔江相望,是通向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