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詞,連不成話,只是心頭一轉,又自醒悟:“這是……這是費滄先前教給婕兒她們的法子,這法子是用來給那位小嬋姑娘練習發聲的。”
現在時辰已到子時,正是人一天中最最困頓之際,想到那費滄吩咐讓每天早晚用這個法子教導小嬋發聲說話,可沒料到婕兒竟然一直教到了這個時辰,還不休息,楊宗志內心不禁嘆息:“婕兒她果真是個好心腸的姑娘,從來都是為了別人打算,不顧自己。”
遠的不說,就說當初在洛都城內的河心上,鮮于無忌派人從對岸將一支竹箭射過來,若不是婕兒橫身擋在虞鳳的面前,又豈會受了這般的重傷,這事情後來唐小婕並未與楊宗志說過,但是楊宗志暗自明白,鮮于無忌和唐小婕生平素未逢面,哪裡談得上什麼深仇大恨,要妄動肝火的取她性命,那河心小舟上坐著三個小姑娘,唯有虞鳳這當今唯一的小公主,才可能牽動鮮于無忌的怒火,派人暗下殺手,唐小婕忍住不和自己提,只不過不想自己遷怒到虞鳳那傻丫頭身上罷了。
想起虞鳳,腦海浮現出她離去前留下的話語:“相公……我在御花園中等著你,我會一直等著你來!”楊宗志低低的嘆了口氣,一時心頭也不禁茫然,事後在馬車內聽唐小婕替虞鳳辯解說,原來虞鳳本想撮合自己一道娶了婕兒和倩兒,楊宗志心中便有些後悔自己對待她的態度,可虞鳳和自己的身份之間橫亙了幾道大山,她是尊貴在上公主,自己是……萬死難辭的反賊,日日逃亡於天邊海角,經後哪裡還有機緣相見,向她說一聲對不住。
“哎……”楊宗志頹然的吁了一口冷氣,走近紙窗邊,聽到裡面唐小婕又小聲低低的說話道:“小嬋姑娘,你……你莫怕的,其實說話一點也不難,費大叔他說過,你的咽喉一點毛病都沒有,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不敢開口說話,你只要有決心,克服了這些毛病,便能和我們一樣的說話啦。”
唐小婕說了這話,耐不住又順著方才的語氣,繼續緩緩引導道:“來……啊……咿……啦……籲……喝……”楊宗志正好走到門口,見到門前微微留了一道縫,順著縫隙內的燈火看進去,便見到唐小婕雙手溫柔的牽著那小嬋姑娘,兩人坐在溫暖的床頭邊,唐小婕正側著腦袋教那小嬋說話。
看著唐小婕天鵝般的背影,她微微彎子,一頭瀑布般的秀髮便垂落腰間,傳過來的嗓音幽幽軟軟,聽著飄渺之極,楊宗志忍不住輕輕哈哈一笑出來。
唐小婕正滿面柔和的對著小嬋說話,今日的小嬋姑娘被費滄用金針刺過了眼脈和咽喉,此時用紗布包住了眼簾,適才吃過飯後,唐小婕便耐著性子在這裡教小嬋說話,可這姑娘看來還是怕生的緊,自己好端端的教了幾個時辰,也不見小嬋發過一個音,唐小婕倒是並不氣餒,依然耐心十足的一個字一個字的淳淳教導,直到……聽見身後一個小小的怪異笑聲傳來。
唐小婕心頭微微一驚,急切的轉過身來,正往閉住的房門邊看過去,正在這時,身後一個更小的,幾不可聞的細嫩嗓音響起道:“啊……”
唐小婕稍稍楞了一愣,忽的心下急轉,忙不迭的轉過身來,激動的拉著小嬋的小手兒,嬌聲急切的喚道:“你……你說話啦,小嬋姑娘,你方才是不是說話啦?”
只是方才這小小的嗓音傳來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聲息傳來,那小嬋姑娘半側著小臉,小嘴卻是緊緊的閉住,彷彿先前那個聲音根本就不是從那的小嘴中發出的一樣,楊宗志推門走進來,笑道:“三更半夜的,婕兒你還在吵吵鬧鬧些什麼,也不怕別人聽了你這麼美妙的嗓音,弄得覺也睡不好了麼?”
若是平日,唐小婕聽到楊宗志這毫無正經的打趣,定然會羞不可抑的轉過小臉,對他不依的輕嗔薄怒好一番,只是此刻她全副心思都在小嬋的聲音,聞言卻是轉過頭對楊宗志開心的揚手道:“郎君,你……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