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把要害全練成了反擊力最強的所在;”雷損這時徐徐的睜開了眼,在這段的片刻間,他當機立斷,放手、斷指、止血、敷藥、且已運氣調息,“沒辦法,就算我收手得快,但你的內力已然回攻,滲入了我三指指尖第一節,我若不馬上切斷,就會一節骨骼撞碎另一節,直至全身無一骨頭不碎為止。”
諸葛滿口俱是稱讚之色,“壯士斷腕,高手斷指,意思都是一樣,反應卻都不凡。”
雷損苦笑道,“我還是留著條命來殺你的好。”
然後他悽然的道,“不過今晚是殺不到的了。自悽悽人,好個諸葛,多蒙不殺,後會有期。”
話一說完,他一頓足,沖天而起,撞破屋瓦而去。
鐵手和無情過去攙扶諸葛先生。
諸葛笑搖手。
然後他慈和的笑問何平:“你不走?還想再暗算一次?”
何平忙搖首,又搖手,“不了,我要看的都已經看到了——除非是尊主‘何必有我’親自出手,不然,我看誰也殺不了先生的了。”
他向諸葛一揖,再向二人拱手。
然後他下樓。
一步一步的下樓。
一步步的離去。
一步也不輕浮。
待他遠去後,諸葛第一句才說:“這年輕人日後是極可怕的對手……”
然後他一捂胸、一張口、哇地吐出了一口金血。
金色的血。
自妻妻人
諸葛先生畢竟是人。
他著了雷損的暗算,但他已把周身死穴要害練成氣聚最強的所在,反折了雷損三根手指。
——只是,雷損的“快慢九字訣法”,確也非同小可。
諸葛先生的經脈也受了衝擊。
受了傷。
——不知傷得重否?
這是鐵手一路快馬、離京三百里時仍思忖著、掛慮著的事。
“世叔便由你來照顧了;”臨行臨別,鐵手對無情誠摯無比的道,“蔡京派了這麼多高手來殺世叔,都不好對付,你要當心才是。”
無情道:“你的任務,我也聽世叔說了。據悉驚怖大將軍派唐仇和燕趙殺鳳姑和長孫光明,‘四大凶徒’更是沒有一個好惹的。你記住了:趙好小氣,唐仇狠毒,燕趙狂妄,屠晚淒厲,如果以一對一,尚可一戰,但你要對付他們四人,得聯合冷四和崔三的力量,或可不敗,但也難以取勝——除非他們四人先自亂陣腳。不過四大凶徒,有的只兇不惡,不一定都要剷除。”“聽著了,”無情雖比鐵手年輕許多,但鐵手對這位“小大師兄”一向都是心悅誠服不已,“你有沒有錦囊或是蠟丸贈我,以解我在遇危時之困?”
無情笑了。
他笑的時候很好看。
像化蝶飛去,翩翩笑意。
像漣漪在水裡開花漾去,水花。
像啄啐同時的小雞,破蛋而出。
像冷血。
——冷血的笑意也如岩石上的開花,不過無情更悽美些,似雲破月現,冷血卻似雲散日出。
“我沒有錦囊、蠟丸、千年參,你也沒有秘笈、要訣、藏寶圖,世叔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我沒有。我也研究術數,只作為統計推算,自有理趣,可藉此多瞭解些天地宇宙間的執行流轉,但卻不想預知自己前程路。如果有命,一早天定,我先知道了又有何用?走一條早已熟知的一木一石的路,又有何興趣可言?如果我能改變命運,那就沒有命運這回事了,我又何必要信?如果我知道我一輩子就只能坐在轎子裡、輪椅上,也許我一早便放棄不練輕功了。”
“大師兄言重了。對了,忘了恭喜師兄,原來已練成絕世輕功‘流風所及’,可以凌空飛渡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