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朵盛世鮮花,也許就要凋零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審訊室裡了。
伍真真終於記起了自己身在何處,明媚的容顏瞬間黯淡。她瞳孔渙散地看著那面古銅鏡面,鏡子裡面的人絕美、淒涼、如同一朵凋謝的玫瑰花。
她淚光點點,想到了自己浮萍一般的身世,上天是公平的,是公平的啊。
就讓她生於榮耀、葬於陰霾吧!
就讓她在這短暫的最後一刻,綻放出最美的姿態吧!!
伍真真的目光掠過掠過自己修長的脖子,精緻的鎖骨,圓潤的肩頭,一路落到了倚著門看她的女人身上。
……等等………………霧草,怎麼有人?!
匡呲一聲,伍真真手中的鏡子摔到了桌子上。
門口的女人倚靠牆,露出一口白牙笑著。
見伍真真看過來之後,她便收斂了笑容,用懶散低啞的聲音打招呼:“打擾到您了。”
這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二十歲上下的樣子,穿著復古長裙,衣襬和裙邊上紋了奇怪的花案,她的眼睛明亮澄澈,睫毛很長,下垂著打出了一片陰影。她的鼻子高挺端莊,整個人看上去溫柔華美,像一件奢侈的工藝品。
伍真真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女人,得出結論:這個人,美是美,但是美的不如本小姐明顯。
女人頂著伍真真的目光毫不在意地關上門,走進來坐在伍真真對面的位置上,謙和又禮貌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莊青天。”
伍真真耳朵動了動,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是警察?”伍真真問。
莊青天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開始進行審訊提問,伍真真並不理會。
莊青天問:“田峰死的時候你在哪裡?”
伍真真抿嘴。
“那天晚上你們聊了什麼?”
伍真真眨眼,抿嘴。
莊青天見狀也不發問了,她盯著伍真真看了幾秒,隨後把筆丟了,向後一仰輕笑道:“現在知道沉默了?剛剛不是戲很多嗎。”
伍真真猛地瞪大眼。
她孤芳自賞的舉動被果然被看到了!而且這人還調戲她qaq!沒想到這個這個人看上去道貌岸然,卻是個喜歡偷窺別人美貌的傢伙,她難道就不值得被光明正大地欣賞嗎。
伍真真咬咬牙,心裡恨不得撓死莊青天,這個牲畜!
莊青天疊腿靠著椅子,一臉高深莫測地問:“不給自己加戲了?嗯?”她的聲音像情人的低語,寵溺又多情,可惜伍真真分明地從她的眼神裡看到兩個字——弱雞!
如果手邊那個水杯裡有熱水,她一定潑死這個人!
莊青天十指交叉放在腹部,淡淡地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伍真真精神一振:果然來了。
她虎視眈眈地看向莊青天,來吧,將一切道德倫理的罪孽加之於她這個柔弱的女子吧。
莊青天又露出了自己的一口白牙,問道:“你該不會是相信這個吧?”她笑的爽朗明麗,如同夏天的清風,吹拂過人浮躁的心。伍真真再一次地從她眼裡看到了兩個字——智障。
瑪德不能忍了!
伍真真拍案怒吼:“你算個什麼東西!”
莊青天:“哦~~~”
伍真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傻事,她連忙捂住嘴,怒氣沖天地坐回凳子裡,希望自己的舉動沒有被錄下來。
什麼人啊這是。
伍真真心裡掠過了兩千八百種虐死眼前這人的方法,這才吐出了一口氣。
但是這股氣立馬又被莊青天給強行塞了回去。
莊青天像是知道伍真真在想什麼,她向前抵在桌子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