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霰嘆了一口氣,和她說:「餘瑜姐沒必要那麼客氣,叫我霰霰就好了。」
餘瑜遲疑了一會,說:「謝謝霰霰。如果面試透過,我就請你吃飯吧。」
江似霰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小小聲說:「你請我吃,我不帶江軼。」
餘瑜一怔,抬頭看著她瞭然的神情,心裡升起了無限的感激。
等兩個oga溝通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了。江似霰還有事,就回到病房,帶著江軼一起離開。
她們離開之後,餘瑜坐在了床邊,細聲細氣地問了一下許孟的情況。
許孟拉著她的手,仰頭笑:「就快好了,餘瑜姐不用擔心我的。」
許孟比餘瑜小了十歲左右,她長得其實很像她姐,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更加像對方少年時期的模樣。
餘瑜一怔,一股澀意漫上了心底。她拉著許孟的手,猶豫了一會,和她說:「小孟,你想不想留在雲城?」
許孟愣了一下,看著餘瑜反問說:「餘瑜姐是有什麼打算嗎?」
餘瑜搖搖頭,和許孟說:「我只是覺得雲城的醫療條件比我們那裡好,適合你養病。還有,教育資源也很好,你可以得到很好的學習環境,考一個好學校。」
更重要的是,許孟的病已經好了,需要換一個新環境去重新開始。
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她們都能自若地談起那個已經不在的人,也是時候從不幸的陰影中走出來了。
許孟拉著餘瑜的手,笑了一下:「餘瑜姐如果想留,那就留下來吧,你到哪裡,我到哪裡。」
許孟頓了頓,繼續說:「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的。我們是家人,所以你的決定我都會支援。」
在這個世界上,僅剩她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餘瑜知道她慣來聽話,但是聽到她這麼說,還是有些感動。她的聲音有些哽咽,點點頭應了聲好。
許孟笑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又和餘瑜說:「對了餘瑜姐,我剛剛……和小軼姐聊了一下,說了我的病。」
餘瑜有些好奇:「然後呢?」
許孟和她說:「我只是覺得,我生病花了她好多錢,我和她說以後我工作之後,會慢慢還她錢。」
許孟仰頭看著餘瑜,和她說:「也沒有太多,就還她我治療費用的四分之一。我不想,欠她太多。」
欠得多了,餘瑜想恨她,也都沒辦法恨了。
雖然許孟不認為自己姐姐的死是江軼的責任,可她知道,餘瑜心裡還是介意這件事。作為家人,她希望餘瑜能早日放下,讓自己好受點。
餘瑜沉默了一會,捏著許孟的手問:「你和她說了之後,她是怎麼說的?」
許孟小心翼翼地說:「她沒有接受,只是說我是個傻孩子。」
「還說……家人之間,是不會談虧不虧欠這種事。」
「她說姐姐把她當做妹妹,是家人。她也把我當做親妹妹,所以她只希望我好,不求報答,不談虧欠。」
餘瑜沉默了一會,她心想,那個人的確是把江軼當成家人,當成妹妹。就算是她,曾經也是這麼對待江軼的。
可是家人之間,就不存在怨恨了嗎?
這些怨恨,當然是活生生的存在的。恨著,卻因為那個人有聯絡,無論是哪一方都無法斷掉聯絡,斷掉家人的愛意,這或許就是「家人」的含義。
更何況,餘瑜也知道,許孟對江軼也是很喜歡的。她不忍心,也不能讓許孟再離開一個對她好的姐姐。
餘瑜沉默了一會,和許孟說:「她說的對,家人之間,不需要講究那麼多。」
她捏了捏許孟的手,和她說:「你不要想那麼多,好好養病。等你以後有出息了,在她有困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