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都是苦。”
蕭仲祺沒有接話,他隱隱地已經猜到了這位高僧的身份。法嚴大師後來就和他大談佛家經典,只是蕭仲祺平時對佛法也沒什麼研究,尋常也不參禪打坐。不過出於基本的禮儀在跟前聽了一會兒,法嚴提問時他偶爾也能回答幾句。應付了一陣子,蕭仲祺也不想在此久留了,他起身告辭道:“多謝高僧賜教,某受益匪淺。還有事,也不便久留,告辭!”
法嚴大師見他要走,愣了一下才說:“珍重!”
蕭仲祺頭也不回地走到了院子裡,院中栽種著一棵高大的銀杏樹,眼下這個時節銀杏葉 已經掉光了,只留下了光禿禿的枝椏。
他望著光禿禿的樹枝發了好一會兒呆,最終還是扭頭走了,來時匆匆,去時也沒有片刻的留念。
在房內的法嚴大師望著蕭仲祺離去的身影,沒一會兒已經淚流滿面。
就在蕭仲祺見過法嚴大師後的當天晚上,法嚴大師圓寂。他走得很安詳,同門的師兄弟們都說他是壽數到了,被菩薩接往西天同登極樂去了。唯獨只有平時跟從最小的徒弟果林無意中從法嚴的口中嗅到了一絲奇異的氣味,果林後來清點法嚴的遺物時,發現一個盛藥的盒子裡裝著的金丹少了幾粒。他清楚自己的師父是自己選擇了結了此生。後來又從遺物中發現了一封書信。
蕭仲祺的遠走他鄉幾乎沒有影響到宋明箏,她和往日一樣地起居過後。前一陣鬧得滿城風雨,不過幸好俞家和宋家都沒來找她的麻煩,那些風言風語都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回歸了清靜。
今年的冬天姍姍來遲。
就在過了冬至節氣後的第三天,蕭家派人來讓明箏去看病。
明箏之前有承諾,蕭家一召喚她倒沒有遲疑,匆匆準備了一下藥箱便去了蕭家。
原來是蕭閏棠得了病,已經臥床好幾日,也請其他大夫來看過,不過效果並不是很明顯。黃夫人無奈,只好又請了明箏來瞧。
明箏倒是一叫就到。到了之後她徑直去了蕭閏棠的臥房。
跟前範若蘭和黃夫人守著,明箏進來時,黃夫人的臉上才漸漸有了一絲神采。
“明箏快來給他看看。”
明箏先安慰了黃夫人一句:“沒事,您彆著急。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病床上的人原本眼睛閉著,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陷入了昏迷中。明箏上前去低低喚了一聲:“長公子!”
床上的人似乎並沒有反應。
明箏見他臉色有些枯黃,嘴唇也沒多少血色。眼窩也深陷了。
她趕緊與蕭閏棠把了脈,把脈之後又忙問黃夫人:“他發病的時候是個什麼症狀?”
“就在五六日之前喊過幾次胸口疼,又說腦子發昏。後來還說憋悶難受。當時我就請了大夫來給他瞧,大夫說他有些內虛,讓好好靜養給多補一補。可是吃了那麼大夫的藥並沒有多大的效果,緊接著又換了第二個來看,第二個來看了和前面說的也差不多。”
明箏是許久沒有來蕭家了,不過在她最後一次見到蕭閏棠時情況還算穩定,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她說:“他的底子雖然薄弱些,可是我也給他調理了幾個月,後面也給他調理得差不多了。怎麼突然就急轉直下?”
黃夫人有些掩飾說:“興許是天氣變化的緣故,冬至這裡突然就變冷了不少。他本來就生得嬌弱哪裡熬得住。”
明箏緊接著又仔細打聽了蕭閏棠尋常飲食和精神狀況,她問得仔細,後來又說:“我給他灸一灸吧。”
明箏拿出了準備好的艾條,黃夫人見狀忙命丫鬟備了燭火來。
明箏找到了要灸的穴位,然後動作很是利落地與他灸上了。
屋子裡瀰漫著艾草的香氣。
等到灸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