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曾經美豔絕倫的一代妖姬撒手人寰,失去生命的軀體迅速變得冰冷僵硬;雪白的髮絲與肌膚,因為沾染鮮血,而添上淒厲豔色,恍恍惚惚,乍看之下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雪特人抱著郝可蓮,呆呆地說不出話來,即使剛剛他曾經感到生命危機迫在眉睫,卻也從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轉變,令郝可蓮死在自己之前。
抱著那迅速冰冷的嬌軀,凝視那張熟悉又陌生的染血芳顏,有雪只覺得無比的荒唐,很想跳起來大喊大叫,嚷說郝可蓮還沒有與兄長見面,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這樣子作實在太沒道理。
但心裡僅剩的一絲理智,又清楚地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已經斷氣,已經被胤給無情殺掉,無論有什麼遺憾,今生都是來不及填補了┅┅
說不出的苦澀感覺湧上心頭,雪特人剎那間什麼也說不出來,僅是愣愣地摟抱著懷中女體,彷佛天地之間只剩下自己與她,渾渾噩噩,甚至聽不見耳邊響起的聲音。
「縱然是敵國丞相,但親自出手誅殺一名雪特人,對大魔神王仍是一種侮辱。不過┅┅或許朕也感染上那種無聊的美學觀了。」
胤道∶「既然是有情人,弄到天人永隔,兩地相思,對於生者而言實在是太過礙眼,朕可以大發慈悲,送你一程,讓你能夠追隨你的情人於地下,更成為首個被大魔神王親手格殺的雪特人。」
一句話將有雪驚醒,讓他察覺到辣手殺害懷中玉人的兇手就在旁邊,瞬間雪特人急怒攻心,把懷中香軀往地上輕輕一放,迅速急轉過身,憤怒地指向大魔神王,高聲說話。
「你┅┅大魔神王陛下,我不認識這女人,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請您大慈大悲,饒了小的一條狗命吧!」
不只是說話,雪特人兩腿一軟便跪倒下去,如同搗蒜般大力磕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求饒命。前後情緒的強烈反差,就連胤都看得傻了眼,一時間不敢相信怎麼有人能做到這樣的情緒轉折。
(雪特人就是雪特人,貪生怕死的本能高過一切。發生在英雄身上,這可以解釋成能屈能伸,但在這種狗熊的身上┅┅嘿!)
胤本以為這雪特人會爆發狂怒,說些什麼有趣言語,卻不料他如此沒有骨氣,女人一死便立刻向敵人叩首饒命,心中頓時無名火起,對這軟弱難看的行徑感到怒意。
原本胤對雪特人就已經有了殺意,現在又見到如此醜陋的一幕,無論他怎樣哀求,都沒有放過他的理由;但就在胤要抬指動手的一刻,異變陡生,正在慌亂磕頭求饒的雪特人,突然揚身抖手,打出了一樣暗器。
一切只能用「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來形容,這是胤畢生極少見的大意,也堪稱是最嚴重的一次大意;對雪特人這種族的輕蔑,讓他失去了平時與人類對戰沙場時的應有警戒,再加上看不起有雪的能耐與低姿態,胤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沒有提防,就連那枚暗器已迎面射來的時候,他都還暗自嘲弄雪特人的無謂掙扎。
在胤眼中,算不上對手的雪特人,甚至算不上是一號人物,僅是單純憑著個人運道,僥倖存活至今的一名小丑。但如果有雪是人類,胤就會警覺到,無論怎麼沒本事,能在無數場生死歷練中存活下來的人,絕對有他不可輕視的地方。
再者,如果胤的情報再多一點,曉得有雪背後的人脈之廣,不但有愛菱專門幫他設計道具,還有一個當世術法大家的華扁鵲在做後盾,胤也會對他身上所帶的東西多點戒心,不會直到那件暗器在面前爆開,才驚覺情形不妙。
以胤的無敵力量,縱然是軌道光炮、核能火弩這樣的重武器,也傷不到他分毫;當通天炮、元始炮皆毀,世上再沒有太古魔道武器能威脅到他。然而事情總有例外,特別是在稷下大戰後,愛菱和華扁鵲有鑑於通天炮重建不易,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