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
不是第一次面臨生死關頭,但這一次由生到死的時間較長,蘭斯洛得以飽嘗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感受,彷佛生命中美好的一切,都將從此消逝不見。
「轟隆!!」
千鈞一髮之際,上方山壁傳來爆炸聲響,陽光透入這恆久與天日隔絕的黑暗深淵,大蛇受到光線照射,發出似驚似怒的鳴嘯,動作也遲鈍了片刻。
儘管只是短暫時間的停頓,卻已足夠。伴隨著這道彷佛象徵希望的光線,一道曼妙仙影疾風般自山壁破口衝了進來,把握到眼下情勢後,朱槍脫手,全力擲砸向大蛇眼瞳,自身同時衝向大蛇尚未閉起的巨口。
轟然巨響,更夾雜著一種怪異的蛇鳴,當蘭斯洛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重新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景象。
一個發著淡淡金光的纖巧軀體,勉強撐住了蛇口的合閉,左手高託著蛇上頷,腳踩著蛇下顎,像一位女神般站在前頭。
就是這位女神,在危急當口頂開蛇嘴,救了自己一命,免去葬身蛇腹的危機。無疑蘭斯洛過去對她有著愛恨難分的複雜情緒,但在此刻,看著她疲累卻擔憂的神情,充塞於胸臆的,只是滿滿的感謝。
「夫君┅┅你┅┅沒事吧┅┅」
蘭斯洛這時剛剛重組完手臂,只是一時乏力,還沒法支撐起身來,聽泉櫻這樣一問,點點頭,全力催愈身體。
「奶還撐得下去嗎?只要再一下子,我就能回覆身體,到時候就可以救奶一起走了。」
蘭斯洛也知道情況危急,若是讓大蛇再一次噴發火焰,自己與泉櫻都要葬身此地。然而,在雙腳重組復原之前,自己想做什麼都是有心無力。
泉櫻沒有回答,右腳卻動了起來,左右移晃幾下,就踩在蘭斯洛臉上,弄得他滿臉泥沙,連嘴裡都是說不出的口味。
運功正在緊要關頭,被這樣打擾,蘭斯洛怒從心起,正要喝罵出來,卻被她蓮足一勾,身體移到泉櫻腳邊,看清楚她的樣子,登時一呆。
她左手撐著蛇嘴,右手卻軟軟地垂下,肩頭已經被一隻蛇牙的尖銳前端所貫穿,鮮血如泉噴湧,迅速染溼了半邊身體。「龍體聖甲」所形成的護身金芒,正因為失血與蛇毒揮發,迅速地減弱。
「對、對不起啊┅┅我的手已經動不了了,夫君你將就一點,自己一個人先離開好嗎?我┅┅我大概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說話時,蛇口的合閉壓力似乎又告增加,陣陣腥臭毒氣,由大蛇喉間直襲兩人,龍體聖甲發出了明顯的脆裂聲,泉櫻的臉色更是迅速泛上一層慘白灰氣。
彼此貼得近了,她身上的熱血、香汗,滴在尚無法行動的蘭斯洛身上,溫熱的感覺,每一下接觸,心裡都是一陣震顫。
看泉櫻顫抖著右肩,緊蹙眉頭,像是非常痛苦,卻又因為救到了人而感到寬慰、心安的微笑表情,蘭斯洛忽然有一種感動。就為了這個笑容,自己過去與她的恩怨,是不是就該一筆勾消了呢?
「奶┅┅奶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子會死的,奶不知道嗎?」
「我們兩個┅┅是夫妻嘛,我過來幫你,這不是很應該的嗎?」
勉力撐著身體,泉櫻露出微笑,最起碼,自己不是一無所獲,不管這男人心裡怎麼想,只要能見到他平安無事,這樣便已經足夠了┅┅「夫君,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妓院嗎?俊太郎說,那天晚上,你救了我,所以┅┅所以從那以後我一直喜歡著你┅┅」
「奶不要吵我,我快點把身體復原過來,就可以帶著奶一起走了,閉嘴一下吧。
」
「能夠被你所救、能夠與你相愛┅┅人家一直覺得好高興呢┅┅可是,我最近開始在想,也許那樣是不對的┅┅由恩情、歉疚作為開端的愛戀種子,一開始就沒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