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日賢者之名博於後世的皇太極,在其研究題材上,卻與其賢者名號大相迥異,專攻一些被視為禁忌的黑暗題材,其中最擅長的,則是融合太古魔道和魔法兩門技術的生體創造。
手札中對此有極為仔細的敘述,詳盡的程度,令翻閱手札的愛菱不止一次地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這部手札中所記載的,絕非空泛學理,而是有著充分臨床實驗確認後的成品。
對於體內有著一半魔族血統的皇太極,九州大戰時之所以站在人類這一邊,也只是因為其時他恰好身在人間界。凡是天位高手都有的輕視人命傾向,在皇太極身上更為嚴重,本來在他看來,這些飽食終日、不知所謂的人類,活久活短都是一樣,與其花時間找老鼠、猴子來作實驗,直接抓人還比較快。
手札中不止一次透露出“為了區區十幾萬條人命大呼小叫,有欠身為名科學家的器量”
這樣的訊息,支援這訊息的理由,皇太極並沒有採用稷下學者常說的“我們的研究將有益於千秋萬代,所以為了全人類的未來,此刻必須忍痛犧牲小小的數目”,而是直接表示“為了一己的成功,旁人再大的犧牲都不值一提”。
這樣旁若無人的自私,常常讓愛菱看得頭皮發麻。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多種不同的面孔呢?在阿朗巴特山的時候,自己所認識的老爺爺,是非常慈祥和藹的,當他教授自己太古魔道知識時,曾不曉得有多少次,強調研究學術不能偏離人性,否則越成功的作品越是害人害己。
這樣的老爺爺,愛菱實在很難想像他和這本手札的作者是同一個人。聽華姊姊說,老爺爺與自己一行人相遇時,身上已經罹患重病,很多時候沒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與行為,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所以撰寫手札時的心態才會與後來判若兩人呢?亦或者,他只是沒有對自己展露出個性上灰暗的那一面?
答案究竟是什麼,愛菱自己也不瞭解,不過想想還真是奇怪,人類究竟是用什麼標準去衡量?居然把這種人封為賢者?這問題自己大概再過一千年都難以理解。
手札中那些偏向黑暗面、與魔法有涉的部分,愛菱自知沒有能力去鑽研,因此全數抄了一份,送給乾姊姊華扁鵲。一向冷漠的她,在翻閱那份手抄本時,眼神整個發亮了起來,顯是心情激動,之後連連與自己握手錶示感謝……呃,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像是送一把鋒利的兇刀給一位殺人魔啊?
(可是……說不給也來不及了,華姊姊那時候的表情好恐怖喔,嗚嗚嗚,仙得法歌大神,你要保佑小愛菱啊……)
腦裡想得出神,空洞的兩眼,讓所有部屬都明白她心不在焉,但驚人的卻是她手裡仍動作飛快,螺絲起子、鉗子、無線小鍵盤交錯運用間,將繁複的工作一一完成,看得旁邊的部屬是目瞪口呆。
“喔喔!太厲害了,愛因斯坦大人簡直是神乎其技啊。”對於領導者的神奇手段,眾人讚歎不已,但她的本事並不只是在手上,有時候當一些細小的聲音,夾雜在諸多機械運轉聲中響起,愛菱便渾身一震,從思索中清醒過來,跟著連頭也不抬起來,一面工作一面說話。
“你們哪個人去把第十六區的機械手給按停,順便告訴青團一下,他剛才連線部位的計算作錯了,如果不快點停止的話……”
“那……那會怎麼樣?”
“會爆。”
“……”
數分鐘後,幾個小規模的火警,再次敲響了太研院的火警鐘聲。
“大家不要這麼臭著一張臉嘛,本過是一場火警而已,這種事我可是很習慣喔,不如這樣吧,如果火警鐘再響一次,我們就休息去吃飯吧……呃,怎這麼快?!”
與大小火災不斷、快要將警報器拿來當報時鐘的太研院相比,白天行陣營的技術小組可以說是安靜許多,標榜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