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磚面上,他不說平身,她便靜靜跪著。他好像刻意刁難,她忍。
許久,他終於從厚厚的奏摺中抬頭。
“平身罷。”
“妾身有事求皇上。”殘月並未起身。
“何事?”他又低首於奏摺中。
“妾身想帶甜兒公主一起去良國。”
“不行!!!”他想都未想就拒絕,“甜兒是雲國的公主!”
“我可以照顧她!”
“你以什麼身份照顧她?!”他低吼,一把摔了奏摺,“以她父皇的寵妃身份?!”
殘月心頭驀然一怵,“我……只是心疼那個孩子。”
“你的心疼一文不值!”
“她在雲國會受盡悽苦。你不瞭解,在宮裡失勢,活得連鐵狗都不如。不管是公主、皇子、還是嬪妃。”
“朕清楚!”他兒時經歷的苦難,已讓他嚐遍世態炎涼。
“她只是個無辜的孩子。”殘月聲音哽塞,“我曾……失去過……”殘月怕雲離落多想,最後又解釋不清,將失去女兒的悲痛言語吞嚥回去,“我欠那個孩子的。”
甜兒可以無憂無慮,享受公主的尊貴生活。是她奪走了屬於甜兒的一切,包括甜兒的親人。
“你說你欠她父皇的,也欠她的。”雲離落聲音苦澀,“你為了心中所愧,負了朕。”
殘月身子一軟,頭無力地垂了下去,“我……我們之間,已說不清楚,到底誰負了誰。”
“你覺得……誰負了誰?”他低沉的聲調裡,似有哽咽。
“我好累。”殘月迷茫搖頭。
若說他對不起她,他又曾為她做了那麼多。若說她辜負了他的深情,她又曾為他連命都不顧。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早已糾結不清,根本說不明白。
“我也好累。”他無力地坐在龍椅上,目光飄向遠方,“倒不如未遇見你時,每日活的輕鬆自在。那時……我的心裡,只知道有一個芷兒。而如今……”
他的心早已不似從前,日日腦裡心裡裝得滿滿的都是殘月。而那個曾被他視作摯愛的芷兒,早已不知拋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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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殘月離宮
大殿內燈火昏黃,壓抑的氣氛凝滯了可以呼吸的空氣。
殘月跪在冷硬的地面上,身子無力的蜷成一團,無助又柔弱。雲離落靠在龍椅上,俊美的臉上滿是發自心底的疲憊。
他說,“我不會讓你帶走甜兒。或許她可以讓有些念想留在雲國,在這個冬天會有落雪,到處冰天雪地的國家。”
他說,“你自小生長在溫暖的南方,應該還沒見過落雪吧。”
他想起,她對他說的承諾。落雪後,給他做凍梨汁喝。那將是此生都不能成真的美夢了吧。
他又說,“不對、按照你們說的,你自小生長在雲國,幾年前才去了南方。”
那片空白的記憶,為何到現在還絲毫沒有憶起的痕跡?他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還是因為他的遺忘,而模糊了真相。
他疲倦地揚揚手,“去罷,去罷。朕累了。”
“妾身……能伺候皇上……入寢麼?”殘月的聲音低得恍若大殿的風,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他沒有反對,也沒說同意,只是起身走向內殿。
他說他不想洗澡,也不想洗漱,只想快些躺下,然後睡去。
她為他寬衣,鋪床,給他脫下靴子……柔軟的小手輕輕觸碰他的身體,蕩起一陣陣無法寧息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