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塊了,還不算外面進門時每人收的一隻敬菸,照這四十桌算,起碼也有四五百人,也就是敬出去至少二三十包,光煙一項就得一百五十塊左右。還有,你看靠中間窗子的那個大酒缸沒有,一米五高,八人合抱,這是玉華酒廠特製劍南春,上面打著二十年陳的標籤,這一缸酒是定製裝八百八十八斤,這種酒缸是專門用來深埋地下存酒作陳用的,這缸酒少說得六百塊。”
蔡國慶聽了,有些咂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三哥的手筆也太大了吧,每人就不過送了幾分錢的郵票,就這麼厚待大夥兒,真是那個投什麼報什麼,反正三哥‘東城及時雨,北海呼保義’的名號真不是吹出來的。上個月,南城的鐘小意鍾老大擺席,才擺了五桌,請的也都是些頭面人物,你猜猜,上的什麼?你保準猜不著,一葷三素,葷菜是東北亂燉,大肥肉片子每人夾了一筷子就沒了,酒也是兩毛三的散白,煙更是自備。”
石川疑道:“你又沒去,你怎麼知道?”
蔡國慶道:“我是沒去,可我們那片兒的老大馬二哥去了呀,還說油下的挺重,吃得舒坦。咦,你看我們左邊的那桌好像不是頑主圈子的啊,我怎麼沒見過?”
石川道:“那是老兵遺脈,現在滿四九城就他們那夥兒還自稱老兵呢,也就是三哥待見他們,不然早被咱們鏟了,你看他們一個個大熱天還穿的整整齊齊,也不嫌熱得慌。”
蔡國慶得了解釋,也不再理這茬兒,道:“我估計待會兒肯定是兩葷兩素,你可得讓著我點兒,別把肉搶光了,我快兩個月沒沾葷腥了,我媽說家裡的肉票留著過年用,不讓動。”
石川白了他一眼:“想什麼美事兒呢,我不也是老長時間沒吃肉了,上次什麼時候吃的肉我都忘了,憑什麼讓你啊。再說,就算我讓你,在座的哥兒們也不會客氣啊,還是各憑本事。”
“你…。。”
…………。。
大廳已漸漸坐滿,薛向抬表看了看,快六點五十了,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薛向正轉身要進去,張胖子搖著碩大的身子和稍遜風騷的馬良馬廠長聯袂而至,兩人手裡還提了東西。
薛向快步迎上前去,笑道:“還以為張處長嫌地偏遠,不來了呢,沒想到和馬叔搭了伴兒。馬叔能來算是意外之喜啊,還不知道怎麼謝您呢,得,待會兒我敬您幾杯酒,權表謝意。”
張胖子和馬良都是副處級幹部,論級別一樣高,兩人更無統屬關係,論實權兩人也在伯仲之間,而張胖子遠到是客,所以他先開了口。張胖子笑道:“三哥,您這是怪我來晚了。這您可真怪不著我,是路上遇到馬廠長了,他忘了帶禮物,所以拉著我和他一道去了趟商店。”張胖子和馬良是在虎坊橋口遇上的,兩人本不認識,張胖子只知道木器廠在這一帶,可不知道門朝哪兒開,於是就找人問了,這一問就問到了馬良。
第二十七章宴未開張遇囂張
張胖子和馬良一攀談,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來意。馬良也打著同樣的主意,想來結識幾個衙內,這會兒見張胖子還提著禮物,一想自己總不能空手吧。雖說自己算得薛向半個長輩,可人家連一聲馬叔叔都不肯叫,只叫聲馬叔,一字之差,可差出了親疏遠近,人家多半還是看前進的面子上這麼稱呼的,自己還是套不上這個近乎。想到此處,馬良就拉著張胖子一起去了商店買了一盒蘇聯雪茄,作了禮物。
薛向臉上笑容不減,道:“二位實在是客氣了,你們能來,我這兒已是蓬蓽生輝了,得,我也不廢話了,二位請進,給你們介紹幾個朋友。”
張胖子和馬良大喜,薛向如此知情識趣,他們自然是滿意之極。二人將禮品遞給薛向,薛向謝過,接了,交給一旁的康桐。薛向領著二人進了大廳,一路專挑幾個著名大院子弟打招呼、介紹。這些傢伙的父輩不是某某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