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防護工作,在何麟做報告期間,五金廠的生產,生活,由咱們兩個出手去抓!”
衛齊名說完,俞定中心中便是一聲大讚,這位老對手不愧是搞鬥爭的高手,短短時間內,自己都六神無主了,這位竟想出了這麼個萬全之策。
細說來,原本問題的癥結,就是何麟的報告和五金廠的罷工同時發生,無法像上面交待,而衛齊名的法子,竟是封鎖訊息,只作如無其事。畢竟蕭山天高皇帝遠,只要封鎖住了訊息,何麟該去做報告,還去做報告就是,報告的內容竟可玩兒命吹五金廠的形勢一片大好,只要報告結束,五金廠的亂子過不過去,都不重要了,就算爆出去,那也能作成報告之後出的亂子,那還有什麼殺傷力!
計策已定,衛齊名和俞定中便待分頭出去,哪知道兩人還未跨出大門,何麟便又奔了過來,這時何麟一張臉上竟是慘無人色,白得快要映出人影來。
“完了,完了,全完了!”何麟腳沒停穩,便彎了腰,邊喘粗氣,邊嚷道。
衛齊名和俞定中相視一眼,心頭均是一掉,果然,又聽何麟急道:“薛向鼓搗的那個赴京代表團,有個叫陸福的飛人公司駐咱們廠的港商董事,他在京城代表咱們廠和一家港商在京投資的鴻道百貨公司簽訂了供銷合同,合同規定五金廠十天之內,必須交付五千輛龍騎!”
“這不是好事兒麼,這是業績啊,是你何麟在任期間,創造的業績啊!”俞定中奇道。
何麟連連揮手,“縣長,您有所不知啊,咱們廠現在哪裡有五千輛腳踏車,我沒上任前,也不知道薛向抽得什麼風,竟然要求五金廠整改生產線,提高品質,減速生產,所以廠裡的生產一直不是很抓緊,再加上咱們的龍騎雖然只在花原一地銷售,可自打那個維修所辦起來,承諾兩年保修後,銷售也十分喜人,所以一直就沒什麼庫存。我上任這幾天裡,廠子裡的工人心浮氣躁,生產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哪裡有車往京城賣啊!”
“不對啊,我記得前次五金廠生產了近八千輛車,也只用了十餘天啊,這五千輛,十天的時間儘夠啊!”俞定中話至此處,鐺的一拍額頭,竟仰天長嘆:“厲害,厲害,環環相扣,不死不休啊!”
原來這時,俞定中才又想起五金廠現在的狀態,工人都罷工了,誰去生產啊!
“何麟,能不能和那個鴻道百貨公司談談,緩緩時間!”衛齊名亦是愁眉不展。
何麟苦笑道:“衛書記,那是商人,港商,資本家,簽了合同的,違約金就是上百萬,咱賠不起啊!”
俞定中瞪眼道:“你這個廠長兼董事長沒去,那個什麼陸福有權力籤供銷合同?”
何麟嘆口氣:“陸福雖不在廠內任職,可是掛著副董事長的牌子,還兼著個什麼銷售總監,按當時和飛人公司合作時的合同,他是有權力主導銷售的。另外,陸福來電話說,籤合同時,京城市委程通市長和港商商會的駐京代表都出席了,還去了好幾家報社!”
何麟話至此處,衛齊名和俞定中竟連咬牙違約賠款的心思也熄了,程通市長是什麼人,那是首都的市長,再跨半步,就是黨和國家領導人了,若是違約了,豈不是拿人家參加簽約儀式的程市長開玩笑,打人臉也沒這麼打的啊!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忽地,衛齊名亦是仰天長嘆。
也是,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由不得他不嘆氣,他剛想出的“封鎖訊息,若無其事”的破局法門,立時便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合同打得粉碎。畢竟他衛齊名和俞定中再有本事,頂多也就能封鎖訊息,控制工人出不得工廠,卻是沒能耐把工人們逼上生產線!
事已至此,真的如何麟說的,完了,完了,全完了。
“不對,咱們可以找薛向,解鈴還須繫鈴人,找到他,以縣委的名義讓他主持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