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長的手裡得到了幾塊髒兮兮的破布,也會有人為之爭搶,招來殺身之禍。伸手接過思風大師手裡的杯子,“多謝大師。”這樣的人既說要送,那就是要送的,根本就不容拒絕的。
清風道長摸了摸那幾根老鼠須,對小姑娘的聰慧和敏銳十分滿意。一高興就把他那毛快掉光的灰白的拂塵拿了出來,左右地甩著。
瀾心仔細地端詳著手裡的杯子,抬頭問道:“大師可取了名字?”思風大師揚眉問道:“小姑娘以為如何?”
瀾心想起思風大師倒酒時的情形,微笑著說道:“月圓則缺,水滿則溢!叫它‘戒盈杯’如何?”
思風大師那百年不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動容,眼睛裡也有了笑意。清風道長搖晃著手裡的拂塵,哈了一聲:“小姑娘果然是慧眼,一下子就看懂了這個杯子的真諦。難怪能人大和尚另眼相看。好了,既然大和尚的杯子已經找到了懂它的人,小姑娘也趕緊上路吧,否則可要淋雨嘍!”說完,轉身離開。
思風大師看了瀾心一眼,又看一眼杯子,也跟著轉身離開。瀾心恭敬地說道:“大師放心,小女子定會好好珍惜這個杯子的。”說完,把杯子放進了那個裝著一堆髒兮兮的黑布的荷包裡,她有種預感,清風道長的東西也一定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破爛不堪的。屈膝行禮,恭敬地說道:“恭送大師、道長!”
清風道長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那把灰白的破拂塵,算是告別了。走路左右搖晃著,嘴裡哼唱著聽不懂的曲調。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中。
“剛才的事情只能爛到肚子裡了,否則等待我們的只能是無盡的麻煩。”瀾心輕聲囑咐道。
“嗯!”青荷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瀾心疑惑地轉過頭,只見小丫頭,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嘟著嘴,委屈地不行,一幅欲哭無淚的樣子。
瀾心被她的樣子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嘴裡唸叨著:“煙波浩渺的大海上,一葉扁舟,清風道長的頭髮和鬍子都是白的,打理得整整齊齊,身穿道袍,手拿拂塵,衣袂飄飄,真真是仙風道骨。海上的船商遙遙地看見清風道長在海上漂行,都被他那氣勢震撼住了,都趕緊跪下來對著他的身影叩拜。”
青荷到清涼寺點長明燈的時候,聽到關於清風道長的傳言,一臉崇拜的樣子。非纏著瀾心要去預訂客棧,哪怕遠遠地看上一眼也是好的。要是能得到清風道長手指縫兒露點的東西,也是滿足的。可是沒有想到,今天真是遇到清風道長了,可是那形象,那渾身的氣質和做派,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瀾心拖著傷心欲絕的青荷,邊走邊安慰道:“別哭喪著臉了。知道傳言誤人就好了!”指著迎過來的冬秀和薛山說道,“等到了江州,讓薛山去大獵物,冬秀來下廚。我們頓頓吃肉,姑娘我一定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用心過日子才是真的,其他的都別期望太多。”
“哎呀,奴婢就是就是唉,算了,不想了。聽姑娘的,總是沒錯的。”青荷就是這樣好,能聽進去勸,絕對不會鑽牛角尖。
“姑娘。”冬秀迎了上來,“都收拾好了。”瀾心點頭說道:“那我們就上路吧。”
隨著瀾心的一聲令下,阿西的馬鞭一揮,馬兒便跑動起來。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踏著春色,馬兒飛快地向前跑著,眾人也很快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淡忘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雨中心境
馬車穿過“離縣”的城門,就代表著他們已經離開徐州,進入了江州的地界。離縣只是一個小縣城,它隸屬平湖縣。因為它地處邊界,街面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到了客棧後,因為薛山是家僕,幫著青荷幾人把行李搬到了房間。瀾心的房間是個套間,正好瀾心住在裡間,而冬秀、青荷和紫衣三人睡在外間,外間只有一床一榻,於是店家在外間又添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