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力所能及之外,能夠做的最好的便是旁觀。岑藍深諳這個道理,只靜靜的在一旁坐著,看女孩子哭的有些厲害,又輕輕的將桌子上的一包紙巾推到了她的面前。
突然,女孩子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身子一僵,遲疑了很久才掏了出來。螢幕的熒光閃閃爍爍,她看著螢幕呆愣了一會,緩緩的按下了接聽鍵。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短短的幾秒鐘,女孩子的情緒就整個兒的崩潰了。
“媽,媽……我考研沒考上,男朋友又要跟我分手,怎麼辦……怎麼辦,你女兒這麼沒用,怎麼這麼沒用!”
電話裡的人急了,一直一直說個不停,岑藍大概能夠猜到說的是些什麼,心裡有幾分恍然,又有幾分蒼涼。
到了後來,女孩的眼淚收斂了一些,只是語氣裡還帶著些哽咽。
“好,媽……我回來,我知道你還會要我……”
心裡的那根弦又被撥動了一下,火車上放著毛阿敏的《人生一世》,來回反覆的歌詞一次次的在車廂裡晃盪。
“愛是什麼,恨是什麼,傷心有時也是動人的歌。頭上有天,腳下有河,去向哪裡總要自己把握。”
岑藍的眼角也沁出了幾滴晶瑩的淚珠,是啊,受傷了,難過了,不都是想著要回家的嗎?別人都還有家可以回,可是自己呢?早已經沒有家了。
不是沒想過去死,也這樣想過的。到了最絕望的時候,心裡頭只有一個聲音來來回回的叫囂著。
“要麼去死,要麼好好的活下去。”
幾千幾萬次地自問自答,到了最後發現最順其自然的還是命運。
既然命運無法抗爭,不如就順從這樣的安排,一直走下去,走到更遠的地方去。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肚子里正孕育著一個乖巧又健壯的生命,他這樣堅強努力地活下來,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剝奪他成長生存的權利?神情從未這樣的溫柔過,岑藍緊了緊裹在身上的大衣,靠在火車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睡去,朦朧中,豔色旖旎,大片大片火紅的鳳凰花,千年之下,浮雲遠山,她用十分鐘,做了一個關於一生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最後三章,接下來還有兩章,不定時更新……新書已上市,有興趣的同學可以買來看看。淘寶有售~
最後,推薦一下新文《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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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復一年不會醒來的噩夢,夢裡沈一飛通身血紅,牽著慕夏的手,奔跑在大雨滂沱的暗夜裡。
一直跑,一直跑。
不知多遠,山道上的漆色鐵軌,散發沉重的金屬味道;橘色的警示燈星星點點,一直跑到初陽東昇,沈一飛才停下腳步。
他放開慕夏的手,指著前面街市,轉過身對她惶然地笑了一下:“走,沿著這裡往前走,以後一輩子,都不許回來了。”
沈慕夏全身溼透,後背的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說不出的絕望和恐慌。
“那你呢?”
沈一飛笑了下,搓了搓身上全是血的襯衫:“我要去自首。”
太陽漸漸地升起,沈慕夏痴痴傻傻地愣在原地,看著沈一飛的背影越走越遠。心裡缺了一個大口子,她知道自己失去的,是此生唯一的血脈至親。可又能如何?這唯一的血脈至親,到頭來,到頭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向末路。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身邊三五成群地走過一些青春靚麗的女孩子。魂魄像是被整個兒抽走,她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中央,身邊走過的都是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姑娘。慕夏哭哭笑笑,心裡一罈子的悲涼,不知如何宣洩,只是很想很想,很想上前拉住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姑娘,好好問一問她們,問問她們這一生是不是也這般坎坷?是不是這一路也走得這般曲折?是不是也深愛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