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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玉京說的「夜談會」嗎?

想想便好快樂。

他們所住的雜役房在最靠邊的地方,得往更深處去,甫一推開門,她還沒來得及跨過另一條腿,就爆發出一聲驚叫。

「唔哇啊啊啊——!!!」

嬴舟讓這動靜激得一哆嗦,剛冒頭的睡意蕩然全無,茫然且警惕地問:「怎麼了?怎麼了?」

他飛快箭步上前,未及進屋,倒是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但見滿目狼藉瘡痍,桌翻椅倒,碗碎一地,給開膛破肚了的藤枕死在門邊,裡頭裝著的蕎麥殼成扇狀灑開來,亦有幾片被肢解的絹帕陳屍其上,此情此景堪稱壯烈。

要命的是,小椿那盆樹苗也歪在地面——索性她加了護盾,僅是落了少許泥土出來,並無大礙。

嬴舟驚愕片晌,餘光忽望見被毯下隆起的一小團,心中登時瞭然,眉峰輕輕一挑,便多了幾分看戲的意味。

狗崽子聽到動靜,總算吃力地把自己從糾結的布料中掙脫而出,許是還不知大限將至,仍舊分外歡脫地朝小椿搖尾巴。

她訥訥地張著嘴,一時間陷入了入定之態。

嬴舟略一舔唇,忙不著痕跡地提醒:「你看,都是它做的。」

「啊啊!」後者終於爆發,馬不停蹄地去拯救她的花盆。

怎能如此,這是一條狗能幹出來的事嗎?

小土狗正顛顛地要往身旁湊,小椿扭頭教訓道,「你還蹭!」

「看看你,不是放了食物和水嗎?怎麼亂咬呢!這玩意兒又不好吃。」

白玉京說得對,養狗果然需要認真調/教才會聽話,光寵是成不了氣候的——天底下就沒有不愛拆屋的狗!

小崽子見她語氣不對勁,並且不住拿起被自己玩過的東西往面前放,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心虛,耳朵漸漸壓到了腦後。

「認一認,撥浪鼓是不是你啃壞的,藤枕是不是你咬開的?嗯?」

小椿指尖一遞過去,它便討好似的要伸舌頭舔。

「不許打岔!」

嬴舟戳在邊上,心情甚好地揚著眉,小聲附和:「就是。」

「頭轉回來,看著我。今天定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她把袖子挽到小臂處,行將開始一場長篇大論。

「你如今還小,這個年紀如若不好好做狗,將來長大了更是得無法無天。三歲看老啊,萬一你瘋著瘋著跑上街去,招惹這個,招惹那個,狗命就沒了。」

「這外頭的人間多可怕?你沒見著遍地開花的狗肉鋪子嗎?」

……

小土狗神色躲閃地趴在地上,不時拿眼睛瞥她,想瞅瞅她是否消了氣。

嬴舟則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眉眼中鋪著濃鬱的快意,說不上為什麼,就有種大仇得報的舒坦。

「不是很會邀寵黏人的麼?」

他微不可見地輕動嘴皮子,嘀咕道,「看你還怎麼撒嬌。」

第35章 開封(九) 能不能,不回去?……

熬了一整宿, 外加訓了半個時辰的狗,饒是小椿對「夜談會」充滿期待,兩個人一挨枕頭, 沒說幾句話便都睡著了。

溫家大小姐閨房的架子床,那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華貴舒適。

寬敞、結實、穩固, 躺三個人也不成問題,身下的軟墊不知鋪了多少, 躺上去綿柔輕軟,四肢百骸皆盡數舒展,猶如被有實質的水包裹住, 別提多舒適了。

因為錦褥太過安逸, 小椿同溫蕙齊齊酣眠至午後, 若非僕婢來喚, 恐怕能睡到天黑。

溫氏據聞是世家大族, 幾百年家學淵源的沉澱,故而哪怕如今家主僅是個五品同知,宅院卻依然氣派闊綽——應該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