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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竹望了望蘇季,又瞧了瞧姜凌,彷彿在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姜凌走出東方廚院,小心翼翼地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面色極其凝重。
蘇季不用問也知道,外面的情況一定跟那個黃衫道士說的一模一樣。
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崑崙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咚……咚……咚……”
耳畔傳來一陣微弱的敲擊聲。
蘇季循著聲音走去,發現那聲音是從一個緊閉的櫥櫃裡發出來的。
姜凌轉頭一看,感覺那櫥櫃很眼熟,想起自己以前曾經有一次就躲在那櫥櫃裡面。
蘇季緊握羊角匕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猛然開啟櫃門!
牛竹微微一怔,只見櫥櫃裡蜷縮著一個身著黃色道服的人。那人身上的衣服本是白色的,不過因為長期下廚做飯,衣服上沾滿了黃乎乎的油漬,基本變成一塊油抹布的顏色。
“黃牛道長?”牛竹驚愕道。
蘇季看了一會兒才認出此人的身份。因為現在的黃牛道長滿臉鬍鬚,比上次見到他時足足瘦了一圈。他平時為人熱情,嘴裡總像炒豆般噼裡啪啦說個不停,可是現在卻無精打采,臉色憔悴,嘴唇乾裂,一句話也沒有說。
牛竹給他盛了一碗水,問道:“黃牛道長,你在這裡躲多久了?”
黃牛道長張大口喝水,嗆得連連咳嗽幾聲,喘道:“我躲進去之前吃了一粒辟穀丹,現在感覺很餓,說明我至少躲一個月了。”
“山上出什麼事了?”姜凌忙問。
黃牛道長望向姜凌道:“周天子得病駕崩,姬宮湦繼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來闡教找你提親。他一直守在崑崙山等你回來,如果你不答應這門親事,他就要廢除闡教,改立西方教為國教。”
姜凌咬著嘴唇,問道:“柴首座,還有七曜洞主,他們現在何處?”
黃牛道長嘆道:“姬宮湦這次帶了召虎、楊逆、李鴻熙,三員虎將,還有眾多西方教的奇人。柴首座和七曜洞主均被壓制,所有入室弟子和記名弟子全部被打入牢獄。闡教正面臨一場空前浩劫,現在唯有你們三個人是漏網之魚,只剩你們三個……”
姜凌皺眉道:“柴嵩對楊逆有恩,他竟然引來西方教,恩將仇報?”
三人面色凝重,低頭沉默良久。
蘇季的一句話打破了寂靜,“不只剩下三個,還有四師弟!他答應三年之約的時候會回來找我們!”
姜凌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問黃牛道長:“虢石父來了嗎?”
黃牛道長回答:“虢石父沒來,不過他兒子虢翰來了,目前駐守在淨心閣。”
說完這番話,黃牛道長彷彿用完了所有餘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蘇季起初以為他只是餓暈過去,仔細檢視才發現,黃牛道長的背後被一道劍氣洞穿,淋漓的鮮血已經凝成黑色,早該沒命了。
姜凌黯然垂下頭,道:“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大家……”
牛竹安慰道:“師姐,這件事不能怪你,那些壞人肯定早有預謀。”
蘇季沉吟片刻,推測道:“你們想想,對方是連柴嵩都應付不了的高人。我們三個若當時留在崑崙,一定也會被抓住。柴嵩也許他早已預見這次浩劫的發生,才讓我們去闖闡教十二靈臺陣,故意把我們支開。”
牛竹愈發迷茫道:“可是,柴首座為什麼不事先把這件事說清楚,非要都這麼大一個圈子?還有日曜洞主給我們的最後一個黑色錦囊,那裡面的布條寫的‘舍一求二’是什麼意思?”
稍作沉吟,姜凌嘆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我們先去找到老四,很多事自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