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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醒過來的女孩望著和九黎並不相同的天空，陰霾密佈的天空似乎有著似乎專屬於北溟的永久不散的陰雲。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合上眼眸，傾聽著石像鬼振動著翅膀與空氣產生的摩擦聲。但閉上眼睛就彷彿看到，在她們離開不久，雲橫的身體便崩潰成一片虛無，取而代之的，卻是她手中原本還顯得有幾分黯淡的珠子變得流光溢彩。罷了罷了，不想這些。

她本就決定去試圖擊敗懷光不是嗎……既然卓君武在那裡，紫荊掌門畢竟是他的妻子，她好歹身為冰心門下，卓君武——想必不會置之不理。

“你醒了嗎？”阿沼輕輕的問著她。“剛才——我看你好像做了噩夢，可是我喚不醒你，後來是你自己醒了過來。”

“啊。”林妍的語氣有些疲憊，她轉過頭望向阿沼，輕輕的笑了笑。“就在剛才，懷光侯給我造了個夢——他想讓我認為你會動手殺了我。”

阿沼別過頭去，口中發出輕輕的呢喃聲，似乎是理解為他編造的夢境是在困獸刑牢的最後一戰，她試圖動手殺人，她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呢喃著她認為對的事情：“是你比較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的，但我知道你比我強，這一點就足夠了。所以，應該是你贏。在北溟……只有強者才有資格獲得勝利。”

但——那聲音忽然變得獰惡而狡猾：“所以為了我成為至強——林妍，你還是去死吧！”林妍反應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阿沼抽出武器砍向自己，口中還怒吼著：“算我阿沼看錯了你！你竟是如此的卑鄙小人！！”

懷光侯所造的夢不只是針對她一人而已……林妍看著阿沼的目光驚愕的無以復加，似乎在下一瞬想明白了什麼，卻幾乎要喪命於此。

淡淡的紫華，轉瞬盛放。

“你應該鍛鍊一下心境以及自身實力了，林妍。空有青銅級的靈魂力量，卻連區區的連環夢境都看不破，是很丟人的事情。”淡淡的聲音響起，讓林妍的心很快安穩下來。方才一連串的驚變太過短促，竟然是連幾秒鐘的空隙都沒有給她，不然林妍得出空來詢問菲菲一聲，自然可以看破是夢境還是現實，又怎麼會這麼容易上當？

林妍沒有回答林菲，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側過頭去看阿沼，她還在皺著眉沒有甦醒。林妍運轉靈力，心清神明的法術光輝淡淡流瀉。

阿沼的身體顫了顫，揉著腦袋清醒過來，有些迷茫的望著她，有些警惕的樣子：“我……做了個夢。可是每次醒來的開頭都是你喚醒了我……這一次也是夢嗎？”

“不是。”林妍沉穩的答道。“你可以問我。”

“那麼——殺死了酋那個獄醫的是誰？無寐候還是飛駁？”

“是巫妖王。”

“照夜讓我們把她送去哪裡？”

“是狐璃，她想要回桃李花林。”

阿沼又半信半疑的問了好幾個問題，才算是相信了林妍的身份，卻又是憤憤不平的咒罵起懷光侯來：“竟然能想出這種法子來折騰我們，我跟那個懷光侯沒完！”

林妍此時也顧不得夜歌的可憐之處，點頭贊同：“確實很過分。”

想想被折磨的發瘋的夙影村民，再想想自己剛才的夢境，她忽然再也對夜歌同情不起來。儘管她已經透過林菲的敘述得知，他只是幽都王親手煉製的鎮魂燈的燈靈、因為觸怒了幽都王被髮落至此，在長久的痛苦中扭曲了心性。

他對於他所折磨的人的痛苦與恐懼全都如同落在己身。儘管他只是有一種扭曲的對於自我折磨與自毀的傾向——他折磨他人讓別人憎恨他、卻又忍不住用法術奢求一絲半點的溫暖，並且在有一點不順心的時候血淋淋的撕開這份假象傷人傷己。

但是、完全不值得同情。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