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是你小安子的福氣,那栗子,別人想吃都吃不來的,將來若是我們的安公公,被娘娘指點了賺了大錢,當了內務府的總管公公,可是別忘了我們這兩個曾經一起住一塊的難兄難弟。”
“這是自然,不過咱們娘娘會為著底下人著想,你看看,唐總管的侄子前些日子在那邊殺了幾個逆賊,如今已然是千總了!再過些年,咱們就不用稱呼唐總管叫唐公公了,該改口叫‘唐老爺’了!”
“這是自然,娘娘是最體恤下人的,向來不會打罵人的,甚至都不許咱們自稱奴才,只許自稱我,多大的恩德啊。”
“極是極是呢。”
三個人勾肩搭背出了臥室,小朱子去摘新開的荷花準備給懿貴妃插瓶,小夏子和幾個園子裡的太監把麴院風荷掃了一遍,這時候還是天麻麻亮的時候。
過了不多久,遠處的幾隻雞開始了晨啼,小朱子把還帶著露珠的一束荷花摘了回來,小夏子也滿頭大汗地把整個院子和荷塘的一圈打掃完了,兩個人在石橋邊的小亭子裡頭相遇了,小夏子擦了擦汗,用手揮著扇風,吐著舌頭叫道:“我的天老爺,這才六月初,天就熱成這樣,再到七夕的時候,天不知道熱成什麼樣子!”
幾個人正在說笑間,內院也終於有了響動,兩個小太監停下了說話,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間,洗了把臉,在小廚房吃了兩碗粥和幾個饅頭,小安子的碗已經空在那裡,可見已然是吃過了。
小朱子把幾隻荷花捧進了內院,只見到懿貴妃的居室已經是人來人往了,小朱子看到拿了銅盆的聽雲掀了簾子出來,叫了聲:“聽雲!”聽雲看到小朱子拿著的荷花,笑著道:“你倒是起得早,快把花給我吧。”小朱子把荷花給了聽雲,接過了聽雲手裡的銅盆,說道:“主子起了嗎?”
“起了,今天貴妃娘娘要去拜見皇太后,所以起的早了。”聽雲抱著荷花進了內殿。
帆兒正給杏貞梳頭,瀑布似的青絲垂在杏貞的身後,安茜正拿著粉撲給杏貞上粉,杏貞一個大哈欠,讓安茜的粉撲差點塞進了懿貴妃娘娘的嘴裡。
杏貞打了哈氣,覺得睏意有些解了,推開了安茜停在自己臉前的粉撲,“將就裝扮下罷了,如今我在孕中,皇太后不會計較的,帆兒,梳個最簡單的髮髻。”
“是,”安茜給杏貞拿了幾隻鳳釵在鏡子裡比給杏貞看,杏貞毫無反應,安茜就按著自己的眼光,挑了一隻大方又不**份的點翠琺琅彩丹鳳朝陽釵給杏貞插上,又選了滴水翡翠墜子戴到杏貞的耳朵上。
杏貞雙眼無神地發著呆,直到帆兒捅了自己一下,“娘娘,捯飭好了。”這才回過神,站了起來,就著蒔花和停雲的手,穿上了單紗折枝牡丹的旗袍,杏貞轉著身子,讓大家看了一遍,看到大家臉上沒有什麼異樣的色彩,知道自己打扮沒有問題,甩了甩帕子,“用膳去,吃了早飯有精神去拜見皇太后。”
眾人簇擁著懿貴妃到了外間,唐五福已然擺好了早膳,一罐枸杞山參牛乳燉鴿子湯,冬瓜素丸子,如意糖糕,燕窩銀耳粥,杏貞款款坐下,夾了塊糖糕,看到小安子站在邊上,就開口問道:“你昨個去看了什麼?”
“我昨天去看了米行和布行,如今的江南大米漲了三成,”
“怎麼又漲了?”懿貴妃皺了眉頭。
“是因著漕運不通的事兒,所以漲了三成,米店的掌櫃說過幾日還要漲。”
“那布呢?”懿貴妃給自己勺了一碗粥。
“因為這裡離著城裡遠,布行的老闆進的蘇杭錦緞綢布不多,因此價格沒什麼變化。”
“內務府的開銷又要漲了,可想而見,哎。”杏貞用完了粥,那個湯覺得有些膩,杏貞一口也沒有喝。
“你們把剩下的分了,別浪費了,帆兒、安茜、小安子你們跟著我去長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