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教教醫果然有獨到之處,就連你居然也知曉此物。”
“宮中這些齷蹉的東西,大部分只會在飲食和用藥之中,所以我正準備追查下藥之人,卻發現這些日子出現在御藥房有這個嫌疑的小太監死在了西五所的陰溝裡,大約是晚上一不小心跌死的,這話德公公您信嗎?”
德齡淡然說道,“人各有命,沒有什麼信不信的。”
“有人在皇帝的藥裡頭放了不該放的東西,而德齡公公執掌宣禮處,是皇太后看著內外的一雙眼睛,為何會在皇帝的身邊,出現這樣大的漏洞?實在是堪疑。”王慶琪走到了德齡的跟前,“我不得不懷疑德公公的用心了,您要做什麼?現在換成我來問你了。”
“本座只是要管理宣禮處,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亦不會有其他的做法,王大人說的事兒,我不清楚,不過想必我會查的。”
“那我也是要勸公公一句,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何須如此?”王慶琪盯著德齡,德齡的臉上毫無表情,“這事兒和德公公脫不了關係,您執掌內廷的一切訊息事務,這樣的事兒如今能在眼皮底下出現,當年也會在太后的藥裡頭出現,您說,這事兒,是誰幹得?是不是不言而喻了?”
“王大人說的是我嗎?”
“在內廷之中除了你,我不做他人之想。”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德齡笑道,“我只是一個糟老頭子,沒有那麼多的能耐。”
“就看著您剛才踢韓汝兵那一腳,我就知道您寶刀未老,我只是有些奇怪,”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王慶琪起身點了蠟燭,雖然燈光昏黃如豆,藉著外頭的積雪,倒也不甚昏暗,“一個深宮太監,為何會有這麼好的武藝,要知道本朝不是前明,沒有東西廠公飛來飛去那樣的人物,而德公公伺候宮中貴人,如今論起來已經是三代了,怎麼會有如此武功而甘居於深宮默默無聞呢?”
“而皇上沒有兄弟,自然您也不會投靠於某位皇子,下毒陷害皇上,致使天下至尊移位,本朝亦無類似唐代內監廢立天子把持朝政之故事,咸豐朝以前,後宮不得干政,乃是鐵律,我就想不通了,為何德齡公公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在皇上的湯藥裡面下毒?凡事都有投入和回報,我未見德齡公公行此事有任何回報,實在是疑惑不解。”
德齡顯然是預設了,不再就此事和王慶琪辯論,“你非魚,焉知魚之樂?只是你說我沒有可以投靠的地方,此言大謬。”
“那你說,是誰主使你的?”
“是太后。”德齡笑道。(未完待續。)
三十二、身世浮沉(二)
“皇太后?”王慶琪眉毛微皺,“是哪宮皇太后?”
“是母后皇太后,住壽康宮的那位。”德齡悠然說道。
“你放肆!”王慶琪喝道,“居然敢汙衊母后皇太后!西太后是今上親母,你是說親生母親要殺自己的兒子嗎?”
“有何不可?天家原本就無親情,”德齡說道,“凡是我做的事兒,都會認作是母后皇太后指使的,有何區別?再者,我這麼一下白芷花,皇上身子不好,皇太后輕輕鬆鬆的把皇上的權都拿了過去,如今權柄盡數又在壽康宮,皇太后復又大權在手,一言九鼎,滿朝文武俯首,這樣的風光,就一個在深宮唸佛的皇太后能享受的嗎?母后皇太后若是知道我下藥,只怕還是會讚許我行事機敏呢。”
“你瘋了,”王慶琪搖搖頭,“我決不信什麼天家無親情的鬼話,明眼人只要不是別有用心,在宮中就能看的出來,皇太后和皇帝母子情深,堪比高宗和崇慶皇太后,絕不是你這一介下人的作為可以挑撥的,再者,皇太后是不會信你的話的。”
“哦?這是為何?”德齡說道。
“因為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載澄,”王慶琪上前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