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的地方,只怕是要別的地方得寸進尺。”
“如此以來,微臣卻是沒有別的法子了,”閻敬銘搖搖頭說道,“若是這麼簡單一算,存著的銀子,只能支撐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這還要把別的開支都削減到最少的地步。”
這的確是一個頭疼的問題,慈禧太后咬咬牙,皺眉說道,“先就支付給南邊用,將來不夠,我就把內庫的銀子都運出來,再不夠,我就是砸鍋賣鐵,把這三山五園盡數賣了,也要支付起打法國人的軍餉!”
這話說的十分慷慨激昂,群臣鞠躬,“太后聖明。”
“還有什麼好法子,大傢伙得空了都想一想,”慈禧太后說道,“總是有法子可以解決的。”
“恭親王等人雖然都退出軍機了,”慈禧太后繼續說道,“但是他們以前提拔上來的人,都還在位置上,軍機處也要下旨,說清楚,並沒有株連之意,”今日將恭親王盡數開出軍機處,政局動盪是必然的,但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不利的影響減到最少,將可能的合力做到最大。“我倒也不是說他們和地下的人結黨營私,但是有一件事兒,是錯不了的,那就是許多人在看著你們的笑話。”
“什麼笑話?無非是指望著你們摔一個大跟頭,最好摔出軍機處,光明正大的請人家回來繼續執政,說句實話,凡事是沒有君上的過錯的,錯的都是你們,”慈禧太后慢悠悠的說道,“我雖然垂簾,可最後見勢不妙,大可躲入儲秀宮一避了之,沒人會殺進宮裡來找我的麻煩,到最後,如果你們當差不得力,被外頭的看了笑話去,摔的灰頭土臉的,丟了自己的面子這是小,可耽誤了國事就是大了,所以,今個我把話兒都撂到這兒了,”慈禧太后緩緩掃視眾人,“眼下這第一等重要的事兒,就是中法之戰!明白嗎!”
“嗻!”(未完待續。)
六十六、詔書下達(一)
長沙府,湘陰縣。
左家大宅裡面,正在熱熱鬧鬧的唱花鼓戲,湖南之人,性情熱烈,不喜歡那些水磨腔的南戲,所以每逢熱鬧的聚會,生辰,節慶之時,都免不了邀一班花鼓戲來唱曲兒,用城裡人的話來說,花鼓戲是給鄉下人瞧的,演的都是種田種地,男女情感,家庭生活的,實在是俗不可耐,可這一日,自湖南巡撫、布政使、按察使、長沙知府等一干湖南省高官,各個正襟危坐,就是看這往日極俗的花鼓戲。
正堂之中,高踞正座的大鬍子老者,穿著一襲暗紅色五福夔紋的棉質長袍,正是歸鄉掃墓榮養的軍機大臣二等公左宗棠,他笑容滿臉的看著一個憨厚老實的粗布衣裳的男子上了臺,叮咚叮咚的伴奏響了起來,邊上又來了一個穿著大紅衣裳的旦角,雖然是旦角,但是看上去年紀有些大了,倒是可以稱之為老旦,男的先開口唱了,用的是湖南土話,“胡大姐!”
那個女的臉上塗著厚厚的粉底,喜滋滋的應了一聲,“哎!”
“我的妻!”
“啊!”
“你把我比作什麼人咯?”
那個旦角喜滋滋的唱道,“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咯。”
“那我就比不上了咯!”
“你比他還要多咯!”
看戲的人無人不鬨笑,左宗棠下手的湖南巡撫轉過頭,對著左宗棠笑道,“樸存公久居北方,沒想到最愛看的,還是這家鄉戲。”
“美不美,家鄉水啊。”左宗棠唏噓的說道,他端起了茶喝了一口,聽著外頭的花鼓戲手搭在膝蓋上打著拍子,“別的倒是罷了,聽著這花鼓戲,倒是年輕了不老少。倒是你們幾個地方大員,今日還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一起看這些村戲,只怕是無聊的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