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倒是瞧了一本英國的小說,叫做《簡愛》。”(未完待續。)
四十、言笑晏晏(三)
按照李菊耦的想法,皇太后雖然十分了解洋務之事,但她日理萬機,多少朝政的大事需要操持,絕不會看過這樣一介女流寫的小說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故此她也大膽的說出來。
“《簡愛》?”太后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這個簡愛裡頭寫的是什麼故事呢??”
“也無非是尋常之言,”李菊耦連忙解釋道,“無非是勸人向善罷了。”
“原來如此,”皇太后神秘的笑了起來,她放下這個話茬不提,繼續說起別的事兒來,“女學你去過幾次,感覺如何?”
昔日孝哲皇后和榮壽公主一併提議建立的女學,在當年可算是一件盛事,而這麼多年過去了,質疑聲和批評聲從未停過,女學卻一直興旺發達,小學是大傢伙一起讀的,到了中學就改成了男女分校的制度,中國的人口基數太大了,大到就算這麼十幾年教育投入下來,讀書人還只是鳳毛麟角,更別說可以春考秋考考上當官的了,女學是慈禧太后頗為重視的一塊,但是她平日裡極少過問,若是問官員,只怕都是聽到歌功頌德之聲,無法知道內情,若是想知道內情,還是問進去看過的人比較好。“你雖然只是去過,算是走馬觀花,但必然看到許多外面看不到的事兒。”
“是,”李菊耦思索了一番,“外頭覺得女學甚是興旺,臣女初入女學也是如此,只是裡頭的情況,倒是有些困難。”
“怎麼個困難。”
“學文者不通理科,學理者不通文科,兩者涇渭分明,這原本倒也罷了,”李菊耦看著慈禧太后的臉色,連忙解釋道,“只是聽說這幾年來,越發的變本加厲,學理者居然都不會寫字,學文者不知如何計算乘除,而且互相攻訐,都認為對方的人,不是正統。”
“不是正統?”慈禧太后原本笑眯眯的,聽到了這一段話,不免有些沉默起來,不過她還是問,“那你必然是屬於文科一派了?”
“臣女只是過客,故此不敢多加干涉,只是隨波逐流罷了。”李菊耦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是也已經是預設了。
“這事兒瞧著是小事,只怕不是小事,”慈禧太后淡然說道,“這和外頭的人還是有干係的,既然女學如此,想必是各地的大學堂這些,也是如此,這且不忙,”今個又非議事,也不用說這些嚴肅的話題,太后笑了起來,“我瞧著你十分和善,談吐也極好,李鴻章好家教,你父親出京之後,特意把你留下來,大概算準了,”太后伸出手朝著菊耦的鼻子虛點了點,“知道你中我的心意。”
李菊耦微微一笑,謙遜道謝,“多謝娘娘,臣女不敢。”
“你母親也跟著你父親去天津了?”
“是,”李菊耦應道,“父親說為官一任就要將當地作為自己的家,故此留下了臣女之外,母親還有哥哥們都帶去了。”
“那你就不忙著走,”太后笑道,“都說了,咱們也不是外人,”她的話似乎別有深意,“圓明園景緻極好,你就留在園子裡,呆幾天,陪著我老太婆說說話。”
李菊耦覺得有些不妥,連忙站了起來婉謝,“臣女是什麼身份,怎麼敢來圓明園住著,委實是不敢當。”
“可沒什麼不敢當的,我說敢當就是敢當,你在外頭住著也是一個人,在圓明園裡頭住著,還有人作伴,豈不是更好?”太后笑眯眯的說著話,話裡頭的語氣卻是十分的堅決,“就這麼定了,叫你的丫鬟跟著小李子派的人去把包裹拿進來,你呢安心的住下來,最近的天氣熱,圓明園的地方是最清涼的了。”
李菊耦無法,只好蹲膝致謝,“多謝太后娘娘。”
李蓮英來請示要讓李菊耦住在什麼地方,太后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