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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頁

——即使是在最不靠譜的歷史記載上, 初代維爾維德公爵也多是以和善溫柔甚至於偏女性化的形象登場, 這與他沒有天賦體弱多病的身體情況,以及各種與身邊男性糾葛的曖昧緋聞有關。

於是研究歷史的學者們就和此時絕大多數人一樣,忽略了路西恩的莊園裡養著近百人的奴隸護衛, 每一個都出身帝都鬥場身經百戰, 與此同時他手裡還有作為「安置費」分配給他的護衛對,每一個都是皇家護衛隊裡挑選出的青年俊才, 雖說基本都轉崗去了郡政府做治安官, 但只要路西恩一道命令下去,他們隨時可以為領主衝鋒陷陣。

並且路西恩不缺錢,也捨得砸錢給他的護衛和治安官升級裝備提升實力——指望著這些天賦者對他這個廢物能有多少忠心是不可能的, 只能用經營的思路把待遇福利搞上去,工作安穩給得足夠多的前提下,下屬自然會願意留下給他賣力幹活。

而這加起來兩百來號人的護衛下屬,哪怕放在路西恩上輩子都是不小的武裝力量了, 放在這個世界更是稱得上一支小型軍隊, 不說能推平整個北行省吧,至少在維爾維德周邊足夠橫著走了。

路西恩很清楚自己手裡的武裝力量能做到什麼地步,但這個世界的社會結構過於穩定, 能和平掌握權力他就儘量不使用武力壓迫, 不然很容易把自己推到整個社會階級的對立面, 為了維持社會穩定而被消滅於歷史的車輪之下。

所以路西恩一直有意識地弱化自己手裡武裝力量的威懾力,把自己的人設往弱勢方向包裝,一來避免給帝都那邊過於強勢反差的印象,儘可能在皇位爭端中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二來透過向周圍索取援助,他得以最快拉攏到維爾維德的本地勢力給自己站臺,確保自己領主的話語權不被聯合起來架空。

打一批再拉一批,安達西會長尤其容易被「被需要」的立場差所動搖,導致他心裡面清楚路西恩是個喜怒無常不適合合作的小瘋子,依舊稀里糊塗地就被拐上了路西恩的船。

甚至遇刺受傷明晃晃就是路西恩自己捅自己的苦肉計的情況下,安達西還是一邊心裡髒話連篇咒罵這個不省心的小瘋子,一邊對著昏迷不醒的路西恩焦躁得快把地板給磨穿。

要不是路西恩提前叮囑過安娜勞倫斯他們,安達西差點就要拿出自己收藏許久捨不得用的珍貴藥材了。

這時候路西恩不能太早甦醒恢復原地復活,他躺得越久才越能證明刺殺的真實性和嚴重性,由於前段時間持續不斷的生病,他的身體反應是再真實不過的虛弱瀕死,要靠教會祭司們輪班祈禱全天神術籠罩,才能勉強睜開眼講兩句話。

面對這樣的路西恩,遭逢陣營巨變而找上門討要說法的莊園主們又能指責他什麼,他們都沒辦法跟路西恩順暢地交流,往往還沒有說幾句話,路西恩就因為虛弱和疲憊昏沉過去。

可是不跟路西恩討要個說法,他們又無處去傾瀉自己心裡隱藏的惶恐。他們只是睡了一覺,睡前還在嘲諷不懂事的年輕領主終究玩不過他們,一覺醒來跟他們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已經身首異處,他們眼中那個懦弱的領主沒有半分手軟,處理反對者的手段冷酷惡毒到近乎於瘋狂。

殺雞儆猴的效果總是好的,以至於他們心驚膽戰又不由生出了幾分劫後餘生之感,慶幸自己沒有多嘴多舌也不張揚顯眼——

凡是這次帶起頭跳得高的家族,都被駒獸的鐵蹄踏平了家門。

「那是叛亂。」

當他們找上門時,病床上坐都坐不起來的年輕領主對他們這樣說。臉色慘白的少年陰沉沉地看著他們,眼白上一絲絲洇開紅色,蛛網般蒙上那雙眼睛裡海水般的藍。

房間裡除了祭司還有數位披甲執劍的奴隸護衛,面帶黔紋神情冷厲,那種路西恩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會毫不猶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