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的,原本在她心裡,皇帝確實是個比較喜愛美色的人,現在看來,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劉海月問:“那些北蠻人作何反應,當真十分高興麼?”
皇帝道:“何止是高興,簡直一副色授魂與的下流胚子,朕原本還覺得能被北蠻大汗派來當使者的人,必有幾分過人之處,卻沒想到如此不堪。”
劉海月想了想,提出一個假設:“會不會是他們有意表現得誇張一些,好降低我大梁朝臣的戒心?”
皇帝微微皺眉,卻沒有不悅,只是問:“你是這麼覺得?”
劉海月道:“妾畢竟沒有親眼所見,只能從陛下的描繪來猜測,想來陛下也是有此懷疑?”
皇帝點頭:“不錯,朕確實覺得他們表現有點過火了,北蠻人雖然蠻橫,卻不是無能之輩,那北蠻大汗數十年來南征北戰,統一了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更不可等閒視之,否則也不會與我大梁對峙這麼多年,能被他派來出使大梁的人,必然不可能是草包。但是現在回頭想想,從這些人剛進京城開始,就不停地鬧出點事來,先是不顧勸阻大搖大擺上街,被民眾圍毆,然後又是今日國宴上的事情,種種端倪,由不得朕不多想幾分。”
隨著來建章宮的次數越發頻繁,皇帝倒是不知不覺把自己的想法都跟她說了出來,雖然劉海月因懷孕不能侍寢,但兩人一起,都是談心閒處的多,比之從前更多了幾分平和默契。
既然皇帝有這個猜疑,自己就沒有必要再深入下去了,點到為止即可。劉海月微微一笑,隨即轉了別的話題。
皇帝沒有留在這裡過夜,等到月上中天之時,就起駕回甘泉宮去了,也沒有再找別人侍寢,之後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嚴平海看在眼裡,心道陛下現在雖然談不上最寵愛劉修儀,但劉修儀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與日俱增,也難怪那些分不到雨露的嬪妃最近看建章宮越來越不順眼。
這些小事,換了旁人定是不會管的,也只有心細如髮的嚴平海注意到了,他既然看好劉海月,當然不希望她中途就隕落下去,便找了個機會旁敲側擊地提點了她一下,也算是盡心了。
萬壽節一過,宮中又開始平靜起來,隨著時日一天天過去,宮中懷孕的幾個女人肚子也一日日見大。
棲霞宮內,梳雲和簪星一個手裡捧著茶盅,一個託著首飾匣子,全都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別看於淑妃面相溫柔,真要發起火來,她們這些平日裡很有臉面的大宮女也吃不消,只能站在那裡等她發完火,覷空好言相勸。
“憑什麼!我是一品淑妃,她只是二品修儀,她有龍種,我也有!陛下最近是被她灌了迷魂湯了,都不能侍寢了,還夜夜往她那裡跑!劉家兩姐妹都是狐狸精,大的是狐媚子,小的沒有美貌,也不知道用的什麼勾魂手段!”
於淑妃氣狠狠地把茶几上的棋盤掃到地上去,剔透的琉璃棋子噼裡啪啦灑落一地,有些當即就碎了。
梳雲小心翼翼地勸道:“娘娘小心氣壞了身子,您肚子裡還有小皇子呢!”
簪星也道:“是啊娘娘,興許皇上看上了她身邊的哪個侍女,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上回不是傳出訊息,說她身邊有個叫黃鸝的想勾引陛下,被她趕走了麼?”
於淑妃哼了一聲:“這回肯定不是,建章宮那兒有本宮安插的人,若是這樣的訊息,沒理由我不知道!”
怪不得於淑妃要如此生氣,最近皇帝到建章宮的次數委實也過於頻繁了一些,但卻不是像外人想象的那樣濃情蜜意。原因無它,萬壽節之後,羌國隱隱有了動靜,不僅向兩國邊境增兵十萬,連同皇帝派到瑞州和永州的密探,也都不明不白地折在那裡,趙容熙雖然喜愛美人,可畢竟不是昏君,這種形勢這下,哪裡還有心情去寵幸什麼嬪妃,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