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黑暗於他,如無物般的熟悉,一點也沒拌到什麼就輕易的出了房在廊東轉西轉,不一會兒便到了亮了燈的小廳。

像是有自覺般,他抱著我還未到檻前,門就從內開啟了。一個穿著紅衣青絲上彆著一根碧玉簪的美豔的女子渾身顫抖著立在桌前。

“三思,來,這都是你喜歡吃的菜,你多吃些。”男人看都不看紅衣女子,徑直抱了我放好,這才坐在我身邊給我不停挾菜。“三思,你身體不好,改天,爹再找些補品回來給你築好底。”

除了輕輕的抖著手,把臉埋到碗裡吃飯,我還能怎樣?

我也不能怎樣。

在男人的那種恐怖絕望的勢面前,我很明白自己不過是棵草,他吹口氣我就會灰飛煙滅。

除了聽話,我不能怎樣。

一直到吃完飯,我沒說過一句話,那紅衣女子也篩糠似的抖著站了近半個時辰。

男人嘆口氣,看我放下碗,他也放了碗。把眉頭皺了皺,卻也不說什麼。紅衣女子撲的跪在地上不停用力磕頭求饒。

我心裡實在是害怕,又看不下去。只怕那女子如我一樣,對這人從骨子裡感到害怕。

拿眼偷偷瞟了男人,卻瞧著他正眼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三思,你便是心軟又想為她求情了不是?也罷,你之前就為她求了條性命,她便是你的東西啦,你要如何處置,爹都依你。好不好?”

聞言,我趕緊點頭,生怕這男人一個反悔那女子就小命不保。

自此夜,那紅衣女子便成了我的使喚丫頭。

後來的大半個月裡,我便與這個自稱伍文武,是我爹的男人,還有這個叫杏兒的紅衣女子一起平靜的住在這個格局精緻的小院裡。

我聽那男人說起我的從前,說我叫伍三思,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聽他說起我們相依為命時,從心底裡發出的滿足的微笑。

可是為什麼,我們明明是父子,我也明明這麼大個人了,他還是會每天拉著我的手?晚上抱著我睡?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不是?

我不敢問,我只從來在他抱著我的時候,很聽話的靠著他,讓他拉著我的手寫字,讀書,有的時候則看杏兒跳舞撫琴。

這天是四月二十一。

四更的時候,我的心開始一絲絲抽痛起來,然後不待我動,便像擂戰鼓般又急又重,痛得我只能張著嘴呼氣。

爹很警覺,把我摟入懷裡便輕輕的熟練的給我揉心口。

“三思,你的身子骨又不好了麼?莫急,爹馬上去給你找止痛的藥。”

我看著他化成一團黑煙消失在房中。

我看著空空的房間半天。

“杏兒,杏兒!”

門被推開來,杏兒提著燈出現在門口。

“公子,怎麼了?”

“杏兒,”我跳下床,胡亂套上外衫,撕了一塊床幔,拉了杏兒在房中站好,“杏兒,我帶你走!”

“真的麼?我們,真的能逃出去?”杏兒不可置信的張大眼看著我,臉上滿是激動。我咬破食指,飛快的在布上畫起符來。

“三思,難道你?你沒失去記憶?”

可千萬不要畫錯啊。我心裡急得要命,手上也有些顫抖,等畫完,手都控制不了的把布掉在了地上。

不敢分出聲音來回答杏兒的問題,當務之急是要抓緊每分每秒的時間。我只讓滿腹疑問的杏兒在我身邊站好,也顧不得男女有別,讓她抓牢了我的腰身,便精神集中了去唸咒。

“神明在上,鬼冥在下,神鬼有靈,借我真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隨著咒術響起,我和杏兒眼前的房間一陣扭曲,然後只看見許多山川城鎮飛速掠過,耳邊風聲呼呼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