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著梅杞和齊秀寧去香積峰,石清響則自己返回洞府。
紅箋想起此前元必簡同梅杞等人的對話,不由有些擔憂:“他們不會是想要對我師父師伯不利吧?”
石清響未答,過了一會兒,在心中道:“等等看,穆逢山那裡有什麼最新情況。他們回來會說給我聽。”
這會兒他倒出空來。還記著剛才紅箋那問題。直到他進了洞府。坐到自己的座椅上,將身體後仰至幾乎躺倒,在黑暗中閉上眼睛,方才道:“當日我回來得太晚了。等我再有機會進到寰華殿,殿中情形與今天看到的相比完全是兩副模樣。”
“怎麼?”
“那時候丹崖宗的上古靈泉比現在強大得多,已經有了化形的能力,不再需要藉助於修士的力量便可隨意操縱護宗大陣,我們大家很難琢磨它的喜好。傳宗玉簡上的溝通之法形同虛設,不管是戴明池還是季有云,都不敢輕易打它主意。它成了一個獨特的存在。”
紅箋吃驚非小,先前在宗門秘境裡上古靈泉曾透過幻境向她表達了對於化形的嚮往,也不過往後三十餘年。上古靈泉怎麼突然能夠化形了呢?
她此時正向“同心蝶”施展著《大難經》,心緒這一劇烈波動,石清響馬上有所覺察,他道:“躚雲宗的木系靈種被蒲平平自秘境裡帶回去,交給了戴明池。後來便是你今日所見的這位梅杞,不知由何處知道木系靈種對上古靈泉有著莫大吸引,他帶著木系靈種來到赤輪峰,妄圖引得上古靈泉現身,結果弄巧成拙,不但自己身死,木系靈種也被上古靈泉得到。”
紅箋遲疑了一下,問道:“那時候,丹崖宗怎麼樣?”
“上古靈泉對丹崖宗的修士們還算關照,天下再亂,丹崖宗的人只要不出丹崖五峰,便可保住性命。”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操縱著改變這結果?
這一次由於他的干涉,木系靈種被自己得到,此時已經同自己的水靈根融為了一體,可紅箋想起當日木系靈種聽說上古靈泉在打它主意時,那慌里慌張呼天搶地的模樣,又覺著這話很難問出口。
石清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它始終不是人,隨著它越來越強大,它要去找尋木系靈種那樣的存在繼續晉階,在我們找到蜃景神殿之前,它已經決定要開啟天幕,使兩片大陸之間變得暢通無阻。”
紅箋明白了,正因為上古靈泉不是人,不存在人的感情,所以天幕開啟之後會死多少人根本不在它的考慮範圍之內。
想到這裡,她心中有些發寒,向石清響道:“你做的對!”
躺在黑暗中的石清響動了一動,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在心中道:“我知道你會這樣想。”
是吧,他本就應該很瞭解自己……紅箋晃了一下神,不再繼續想下去。
“你歇一歇吧,折騰這一番是不是很累?”
“不,不累,你接著說,我聽著呢。”
石清響不願意就此停下聯絡,就這麼躺著,閉上眼睛,感受著來自心底的波動,他有一種置身明媚春日清風海上的錯覺。
紅箋笑了一聲,再說話卻透著幾分慎重:“那好,我說了。寰華殿裡的情況你看到了,傳宗玉簡裡所說的陣眼,我覺著應該就是那泉眼,除了這個,我沒發現還有什麼別的可能。且不說師父的元嬰進入泉眼之後是否會有危險,要進入那間丹房已是困難重重。兩個金丹,元必簡,還有那張符,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確實不好辦,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戴明池在閉關,無法當即趕來,最麻煩的那張封禁符反到不用牽扯咱們太多精力,只要將它打爛就可以了。”石清響分析道。
“肯定會驚動戴明池吧,若是能影響到他的心境,叫他晉階失敗那就再好不過。”
石清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