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能偷襲得手,再來同他打場出師戰,那自是最好不過。
自“三足金烏”這件事上便能看出,若不是紅箋及時趕來,計北必然獲得極大的好處,而如今實力此消彼長,兩人的差距因之縮近了一大步。
抱著這種想法,紅箋一直追著計北過了後面兩道關口。
有計北在前面頂著,紅箋到沒覺出這兩關如何兇險,不過也沒有找到像樣的偷襲機會。
這期間冒險交了三回手,紅箋都鎩羽而歸,她不得不承認計北也在不停地變強。
元嬰金丹之間本就隔著巨大的鴻溝,要想無視這差異打敗一個神識強大的元嬰高手,這等想法本身就有些不切合實際。
權衡利害之後,紅箋也起過一個念頭,反正打計老兒不過,不如借他開路到達最後一關,在見到終極寶物之前,以出師戰將他強行送出去。只是一旦認輸放人,自己將不知在這裡滯留多久,這樣一個高手回到道修大陸,對石清響和陳載之他們多半是禍不是福。
必須要盡全力,自己走不了拖也要將計北拖在此地。
雖然紅箋覺著自己沒能給計北添上什麼亂,但計北這段時間真是煩都快煩死了,有這麼個人狗皮膏藥一樣時時跟在屁股後面。真是做什麼都需懸著心。
而且計北明顯感覺到了那女修的實力在以一種叫他心悸的速度增長,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女修在神殿中得到了格外眷顧。
他不由想起了那關於“長耳海蘭獸”的傳說。對手運氣好了,那豈不是說自己一直在倒黴?
這叫計北咬碎了牙,若不是還不到打出師戰的時候,他非將那小賤人連同那隻“長耳海蘭獸”生撕了不可。
好在前面就是第七道關口,雖然不知還有幾關才會到達神殿的最內一層。但肯定不會太遠了。
計北憋足了勁兒,等著秋後算賬,而紅箋也預感到地頭兒不長機會不多,需得加倍努力,振作精神,與計北幾乎是前後腳進入了下一關。
雖然相隔的時間很短,紅箋進來之後,還是失去了計北的蹤影。
她站定之後。看清周圍所處的環境,不由怔了一怔。
與神殿迴廊裡的昏暗寂靜不同,這一方天地陽光明媚,高山巍峨,平原肥沃。
平原之上建著許多殿堂樓舍,遠看不知道是什麼所在,但見那些綿延雄偉的建築依山傍水,其中隱隱有炊煙升起。透著一股安靜祥和。
聽著自那片樓舍間傳來的陣陣晨鐘聲,紅箋不禁有些疑惑,這是什麼所在?
看房舍不下數千間。若是山上林子裡還有,那得住多少人啊。
聽這鐘聲,若是寺院,那俗世間第一大國的護國禪院也未必有如此規模,若是書院,哪個書院會容納數萬學子拜師求學?
但那裡無疑是透過這一關的關鍵所在。不管是什麼地方,總要去察看一番。
一路上鳥鳴啾啾,晨風送來野花的香氣,紅箋抱著“寶寶獸”逐漸走近。
離著山腳尚有數里,神識突覺有異,跟著她就聽到了一陣“嘿喲”“嗨喲”的號子聲。
紅箋連忙站住,她在這神殿中一連過到第七關,還從來沒有遇見陌生人,之前她以為神殿裡的活人只剩下了她和計北,沒想到在這個地方一下就見到了二三十個。
這些人男女都有,衣衫單薄,裸露出來的肌膚泛著古銅之色,正排成了長隊彎著腰前行,在他們每個人的背上,揹著大小不一的黑色石頭,大的看樣子不下千斤,小的也重達數百。
紅箋微張著嘴,向旁邊讓了讓。她注意到這些人身上的衣衫看上去與自己穿的麻衣甚是相像。
隊首是個年輕的男子,他背上的石頭看上去足有七、八百斤的模樣,一邊走,一邊帶頭喊著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