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分別之際
,除了海普-斯德曼過來客氣了幾句話之外,格里菲利所在的馬車甚至就沒有停
過,在耶利亞飽含深情的凝視中,一直向東,掀起了一地的灰塵,卻遮蓋不了她
滿臉的淚珠!
“走吧!”格林輕輕拽了拽耶利亞的胳膊,卻沒有拽動!
天色又暗,黑夜又臨。一個女子孤獨的站在荒蕪的丁字路口,還在守望著已經離
她遠去的愛情,良久!耶利亞眨巴了下眼睛,翻起手背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淚痕
,然後,露出了一個模糊的笑容,模糊的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笑容的意義。
“你不來找我,還不能我去找你嗎?”佇立良久的耶利亞,似乎想通了一個很傻
的問題。在這漆黑的夜晚裡,她分明看到了一片光明。難道這不是主神的恩賜?
耶利亞一邊瘸著腿往回走,一邊在胸口畫著十字架。
在耶利亞離隊的時候,格里菲利本來是想與她禮貌的道別一番的,身在禮儀之邦
活了三十歲的他這點涵養還是有的。只是在那一刻,他的身上又開始冒血汗了,
他實在不願意再以這副模樣,為那個純潔的女孩兒以後的人生帶去噩夢。
第四次面對怪病的折磨,格里菲利一如既往的淡定,一度還與守候在身邊的老奎
奴開起了玩笑。想起“古人刮骨療傷談笑間”這個典故,格里菲利甚至認為自己
比起那些英勇無畏的古人,還要灑脫些。
在身體漲裂的同時,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每一根神經的擠迫,一股龐大的力量
在他身體的每一根筋脈,每一處肌肉裡衝撞,爆發!血如以往一樣,很快浸溼了
身下的毛毯,流到車廂的木板上,然後順著縫隙滴落地面。
“老奎奴,你說我身體裡的血是不是早該流乾了?為何流了這麼長時間,好像我
一點也感覺不到貧血的徵兆!”為了轉移身上的疼痛,格里菲利撅著牙縫吐出了
心底的疑問。
老奎奴沒有出聲,事實上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管家心裡也在疑惑著這事兒,“難
道少爺有血族的體質?”雖然明知道不可能,但老奎奴還是把沾了血的手指放在
鼻尖聞了聞,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格里菲利見老奎奴沒有答話的意思,便將眼睛閉上,很自然地想起了那隻眼睛,
然後,那隻妖冶的眼睛就出現在他的眼前,不,是他的腦海裡。看著這隻飄飄蕩
蕩的眼睛,為了轉移身上這股令他愈來愈無法忍受的折磨,斯德曼甚至想讓自己
的心智就此陷進這隻醉人的眼睛裡,於是,他就陷進去了,陷進去的他卻遭受著
更大的折磨,他集中所有的精力,專注著感受腦海裡那隻藍與紅搭配的極致,忘
了自己,忘了靈魂的存在,這個時候,所謂的痛苦,也就不存在了。
飄飄蕩蕩的眼睛似乎玩累了,於是她在屬於她的一角安靜了下來,驚豔的光芒慢
慢黯淡,飽滿的瞳孔也漸漸眯成了一層縫,一層水霧緩緩升起,最後化成一滴水
珠,順著眼角滴落,一直滴在了斯德曼的心坎上。
那隻眼睛分明是在哭泣啊!斯德曼沒想為什麼明明已經被那隻眼睛的表象所迷惑
,而自己竟然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這股悲哀,一種人後悽苦的情緒在他腦海間、
胸腔裡瀰漫。
沒人感人的低泣,也沒有梨花帶雨的絕世容顏,只有此刻變得極其普通的一隻眼
睛,在他的身體裡默默落淚,黯然銷魂!
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