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裡一片嘈雜,指揮官在敲著桌子罵娘,命令也夾雜在大量的粗口中。一直待在這裡的左相面色蒼白,看樣子是還沒從“丟失陛下”的打擊中恢復過來,那曾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張牌。
“閣下,我們應該離開了。”知道戰局難以挽回,貼身保護左相的光明騎士開了口:“這場戰鬥,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下去。”
“不、我不走……我要殺了科恩。凱達這個雜種……”左相無力的抬起頭,眼神遊離不定:“我沒有失敗、我還沒有失敗……我不回聖都。”
“我的使命是把你帶回聖都,勝負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事。”光明騎士抿了一下嘴:“你走不走?”
“我、我不……”
沒等左相說完,光明騎士就一掌砍在他脖子上,然後提著衣領把昏迷的左相帶出了指揮部,十來個光明騎士跟在後面──指揮部的軍官目瞪口呆,但卻沒人敢上前阻攔。
當一支部隊護送著左相離開時,凱達家族的翼人部隊成批出現在戰場上空,他們拼著大量傷亡把叛軍的魔法師大隊消滅,然後回收掩護攻擊部隊的兩翼。
看到攻擊部隊正面聚集了大量的叛軍,指揮部一聲令下,攻擊部隊改變陣形。兩個攻擊箭頭後方的部隊依次上前補位,與原來的攻擊面保持平行,攻擊面擴大到原來的三倍。
調整好陣形之後,原攻擊面上部隊保持緩速推進,而兩翼的生力軍加速突擊,隱約形成對叛軍主力的合圍之態。
“這有些像飛翼陣,又不是……不是說科恩。凱達不善野戰嗎?”叛軍指揮部裡,指揮官在心裡開始為自己打算。
“報……”一個傳令官衝進指揮部:“長官,我軍左右兩軍傳來訊息,他們已經撐不住了,部分部隊已經開始潰退。”
幾個指揮官一聽這訊息,那顆已經涼了半截的心就全涼了。
“中軍也快完了,”有指揮官看著遠處的戰線說:“我軍士氣已竭,大量士兵逃離戰線……撤退吧!再不撤就連點渣都剩不下了。”
“可是……”
“可是什麼?這又不是神魔大戰,只是斯比亞的內戰而已。我們湊湊熱鬧也就算了,還當真要搭上性命嗎?”有人反駁說:“魯曼都跑了,我手下的將士可不能白白死在這!”
“那先前的將士不是白死了嗎?”左相的親信反對:“你們收了錢就得做事!我們不是還有最後的預備隊嗎?”
“收了錢怎麼樣,收了錢就得死?再說那錢又不是我收的,不滿意跟你家主子說去!人家軍隊那裝備、那素質,我們怎麼能打得過?那點預備隊扔上去就能贏?你他媽的再囉嗦一句看看……”
“爭什麼!”官職最高的將軍站起來:“傳我命令,撤!”
大勢所趨,左相的親信也不敢再開口,預設了幾位指揮官的決定。
可失敗的軍隊哪來撤退這種說法,根本就是潰退。
丟下苦命的中軍在戰線上拚命,在後軍的那點騎兵掩護下,叛軍指揮官們上馬跑了。騎兵一跑,步兵和弓箭兵就跟著跑。
剛開始還有點先後次序,可不遠處就是唯一的一條商路,商路能有多寬?為了跑得快點而搶佔路面,各支部隊湧來湧去,士兵們拳來腳往,場面一片混亂……
大家都是在逃命,誰顧得了誰啊?
這是一條艱難的潰敗之路,體格瘦弱計程車兵被擠下路面,在商路兩旁坑凹不平的草地裡艱難的進行,幾乎是一步一個小跟頭,三步一個大跟頭;這也是一條充滿哭號聲的潰敗之路,被遺棄在路邊的傷員和後勤部隊發出了絕望的哀號;這更是一條染滿鮮血的潰敗之路,很多體力不支計程車兵跌倒在地,被狠心的同伴活活踩死在路面上……
其實,現在這情況也不算什麼,左右兩軍潰敗下來的散軍也得從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