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兇,光禿禿的腦門在她的注視下顫啊顫啊。青燈沒種地垂下頭來,“我……我以為你正在對步忍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他現在是我的人,就算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你也不能毀了我的門板——我的黃花梨木的門板啊!”掏出金算盤,她顫抖的指頭撥弄著,“黃花梨木的門板便宜算給你……就算二百兩金子——你也得再給我白乾兩千天的活!”
就這破裡吧唧,隨便踹上一腳就四分五裂的門板也值二百兩?青燈堅決不服,“你這是訛詐!”
他話音未落,她毫不猶豫地賞他一記金算盤爆炒光頭,“我就訛你,怎樣?”
青燈摸摸圓滾滾、光溜溜,如今卻變得又紅又腫的腦門咕噥著:“她……她她她她她怎麼這樣?”
步忍一記白眼丟給他,眼神中不含絲毫的同情之色。
“你不知道她姓什麼嗎?霸!她姓‘霸’——霸道的‘霸’!霸佔的‘霸’、霸主的‘霸’、霸王的‘霸’!她姓——‘霸’!”
在有關金錢的方面,流火小姐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
來日,她便邀請海日楞住進了霸聖金堂最為雅緻的別院,沒什麼金錢意識的海日楞自然不知道這令人賞心悅目的院落價錢可一點也不令人喜悅。
住了不到兩天,別說是房錢就連每日的飯菜錢他都付不起了。
沒奈何,趕緊修書一封請紅蔌快快送金子來救急——夠丟臉!
收到書信,紅蔌來日便帶了一大包的金子進了霸聖金堂。海日楞還有一件事要交代她去辦:“這裡有封信,幫我請位法師送到飛馬山,親手送到我師父手中。”那是法師一族的聖地,沒有法師去送信,外人是不得其門而入的。
紅蔌收好了信,故作無意地問了聲:“這幾日,幼微大人不住在此嗎?”
“她?她的府邸離此不遠,她家中有常年臥病的兄長需要照顧,這裡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她不大來的。”
“哦。”
她輕聲應著,後面跟著的嘆息聲,海日楞沒有多做理會。
“那……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紅蔌仰頭望著他,總是這樣,他總是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召她到身邊,其他時候他們的關係並不比朋友更近——雖然她和他定親已有七年的時間,自他當上法師一族的族長便定了下來。
可是這七年中,她更多的只是等待,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地等待他的回眸。
什麼也不做,什麼也做不了,只是那樣靜靜地等著,等著他回眸望她的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啊!
她的寂寞永遠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他就站在她不遠的前方,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可那裡卻也是她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的地方。
一如此刻。
“沒什麼事,你先回吧!”他送她到門口,臨了不忘叮囑,“路上小心些。”
紅蔌站在門邊略停了停,再未等到他旁的話。有些失落,卻早已習慣這樣的失落,她提起裙角走了出去,長廊下正在修著破落院子的青燈一抬眼便瞧見了她。
“哇!很水的姑娘哦!”青燈忍不住拽了拽身旁的步忍,“快看!你快看啊!從窗根底下走過的那姑娘真的好美好美……”
不用瞧步忍就知道那姑娘美得無與倫比,否則這和尚的哈喇子也不會都滴到了他的腳面上。
抽出別在身後的竹笛,他用它極有節奏地敲打著青燈那禿腦瓢,他當那是木魚來著,“戒色!戒色!和尚戒色——否則今晚的佛經又得多抄個十篇嘍!”
“能見到這麼美的姑娘,多抄個二十篇也值得。”
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步忍算是見識到了,“你抄歸你抄,閉著眼抄就是了,別老是點著油燈。費那點油錢,流火小姐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