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自然還是奧達——他的師侄。
“你們無須對我行此大禮,幾十年前我就離開飛馬山了。”準確說是被丟出飛馬山了,這意味著他不再屬於這裡,也不再屬於法師一族。
奧達依舊單膝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不管您離開飛馬山多少年,您依然是我族法一族中最強大的高人,族長的位置一直等待著您的迴歸。”
“你們不會那麼健忘吧?”他笑得有些輕薄,“我是術士,我會的那些法術跟你們差不多,唯一比尋常法師厲害的是我可以召喚魔獸,並藉助它們的力量,而這……是法師一族向來所不齒的黑魔法。”
從古至今,術士一直是見不得光的暗影法師,只因他利用了黑暗的力量。
在場的都是法師一族德高望重的長老,與奧達心意相通,在他們面前,奧達無須隱藏自己的想法。
“法師一族被壓制了這麼些年,是到了該崛起的時候了,而師叔正是帶領我們崛起的最佳人選。”
他的手指戳著下巴,滿臉掛著耐人尋味的笑,“你們有自己的族長,而就我所知,法師一族向來由族長帶領,各位長老輔助族長即可,無須我這個死了多年的老人家再出面做些什麼了吧!”
步忍的回答似在奧達的意料之中,他不再多言,背在身後的雙手醞釀著積蓄已久的法力。
“奧達知道師叔對權力、地位皆不感興趣,可我手上有您感興趣的東西。”奧達枯瘦的手指揚起,掌心升騰出粉紅色的霧氣。
這是……
步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法師一族的高人何時也幹起了扣留魂魄的勾當。這雖然不是什麼黑魔法,卻是比那些召喚魔獸的黑魔法更齷齪的法術。
沒有了魂魄,即便轉世投胎也不過是個活死人。
只是,奧達扣了別人的魂魄做什麼?
他的腦子閃過一道可怕的靈光,莫非……
“這是誰的魂魄?說!”
“一個叫舞雩的女子——我想師叔是不會忘了她的。”
“還錢!快點還錢啦!”
流火小姐手持金算盤將海日楞的書桌當成鼓來敲,一下一下還頗有節奏。
“你快點還我錢,我好帶步忍儘快離開這裡。”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更不想步忍坐在那堆滿寶石的寶座上,居高臨下望著她的模樣。
她還是喜歡那個為她當牛做馬的步忍啦!
“現在怕是你想帶他走,都未必能做到。”海日楞拒不還錢。
在他看來,留下流火小姐在身邊好歹還多個控制白衫先生的把柄,這也是師父的意思。
然師父並沒有告訴他,留下白衫先生是為了重塑他神的位置。
師父也沒有告訴他,這位看上去像個繡花枕頭的男人居然是師父的師叔,法師一族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法師兼……術士。
他臉上不斷變化的神色令流火小姐感覺不妙,“你們要消滅他?”
“誰?你說步忍先生?”能設定開啟聖地咒語的男人是隨便一個人可以消滅掉的嗎?“抱歉,流火小姐,就算我想,恐怕也沒這個能力。”
流火小姐抓住他的語意不放,“你看你看,你還是想消滅他吧!我就知道,你把我騙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一定有陰謀,原來你想滅了步忍,就因為他是術士?”
“你也知道他是術士?”看來他們之間不只是主僕這麼簡單啊!他似乎小看了步忍先生。
“我知道的可多著呢!我還知道他做過帝師。”她在威嚇他——別隨便動我的人,他可厲害著呢!
帝師?早知道他跟御臨王的關係不簡單,可是帝師……
他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好生在這兒住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