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林以檸捏著湯勺的長柄,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那行文身:「hc itur ad astra」
她聲音很小,帶著南方女孩特有的吳儂軟語,輕軟的聲音繾綣在舌尖,有種別樣的動人。
「知道意思?」
「嗯。」
廚房裡有一瞬的靜寂,鍋裡的水已經沸了,咕嘟咕嘟冒著泡。林以檸又在裡面加了一點涼水,她的秘密講完了,她抬眼去看晏析。
「受過傷,為了好看。」
一句話,便解釋了那文身下薄薄的疤痕。
「你犯規。」林以檸黑眸烏亮,有疤痕當然是因為受過傷,他根本就是在糊弄她。
觸上她認真且過分執拗的眸光,晏析輕笑了聲,「騙不了了。」
林以檸:「……」
「賽車,車子報廢,我僥倖活了下來。」
林以檸訝然,車子報廢……什麼樣的情況,會讓一臺賽車報廢,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危險了,他卻說得這麼淡然。
「那你為什麼會紋這句話?」
敏銳的,又何止是他一個人。
晏析低眼看她,沉沉眸色裡蘊著林以檸看不懂的情緒,深涼的、探不到邊的,仿若午夜的深海。
倏而,男人薄薄的唇角勾起,眉眼間的深涼退潮。
「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你拿什麼來換?」
又是他一貫懶散頑劣的樣子,竟如此斤斤計較的欺負人。
林以檸粉潤的唇微抿,兩人的視線勾纏在一起。
「我……」
晏析看著她,耐心的等著下文。
林以檸卻搖搖頭,「我沒有什麼秘密了。」
「真的?」
男人聲音壓得很低,眸光未移動半分,似是要將她看穿。林以檸頂不住這樣的目光,「真……」
就在她點頭的一瞬,晏析又低聲補了句:「不急,允許你先欠著。」
話落,手腕驀地被握住,男人掌心的溫度沿著腕骨一點點移向指尖。晏析捏著她的食指,翻轉手腕,帶著她的指腹覆上那道細細的文身,以及文身下淺淺的疤痕紋路。
這道文身,彷彿他的銘文,帶了魔法。
「hc itur ad astra,此處可通繁星。」
男人開口,音色沉沉。
林以檸望進他深湛的眼眸,聽見他說:「以後,林以檸再也不會怕黑了。」
眼角有一瞬的微酸,林以檸嚥了咽嗓子。
果然,委屈這種情緒,只有在被人在意時,才會無限放大。
她怕黑,從五歲到十九歲,卻意外的在這個除夕夜,在他這裡,形成了一個閉環。
林以檸想,她以後,真的不會再怕黑了。
「汪——」
寧崽搖著尾巴,打破了一室的靜寂。
林以檸慌亂地抽回自己的手,抓起流理臺上的湯勺,低著眼,裝模作樣地在鍋裡輕輕和著。
晏析瞥了眼猶自在搖尾巴寧崽,揉了揉它的腦袋。
「嗯,知道了,抽空就給你找個伴兒。」
林以檸:「……」
這第二盤餃子出鍋,賣相不知比第一盤好了多少倍,味道也不錯。即便林以檸和晏析都病著,胃口一般,但還是將一盤餃子吃得乾乾淨淨。
等盤子見底,林以檸便起身端起碗筷,「你去休息吧,我來收拾。」
「你不困?」
「還好。」林以檸看了眼客廳裡的落地鍾,已經快要十二點了,「我想看看春晚。」
晏析:「?」
林以檸彎起眼,唇邊漾著小小的梨渦,「儀式感嘛,想聽零點鐘聲,和主持人一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