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頭髮吹乾，周北深才問她：“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呢。”她剛剛從醫院出來，想著洗個澡好好睡一覺，這段時間她是真的沒怎麼休息好。

“那我去給你做。”說著，周北深就起身要去廚房。

姜晚忙拉住他，“算了，家裡也沒什麼菜，點個外賣吧。”

她能聞到周北深身上傳來的酒氣，知道他也剛剛回家，這個時候想必也是累的，再讓他去給自己做飯，她於心不忍。

“也行。”周北深沒有堅持，其實這個時候他也是頭暈的，但他還是願意去給姜晚做飯，如果她需要的話。

兩人回到客廳，周北深給她關上門，叮囑道：“以後謹慎點，萬一進來的不是我，那多危險。”

“嗯，我知道了。”姜晚點頭，以前她也沒有這麼不小心過，大概是真的累，所以才會忽視了。

姜晚有些糾結，她不知道該不該和周北深說。

說吧，又怕他心情不好，不說吧，他早晚也會知道。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周北深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問道：“怎麼了？齊明遠那邊又出什麼事？”

“沒有，還是和之前一樣。”姜晚回答。

“那你看起來心事重重？”周北深相信自己的直覺，姜晚現在這狀態顯然是不對勁的。

聞言，姜晚想想，還是說道：“明天我要搬去明遠哥別墅，方便照顧他。”

這話一出，姜晚察覺到四周的溫度變了，周北深看她的眼神也變了。

“抱歉，我必須……”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釋。”周北深快速打斷她，輕笑道：“你是自由的，我沒資格說什麼。”

如果姜晚是他女朋友，或許這個時候他還能說一句不同意，可她是嗎？

自然不是。

“周北深，我只是去照顧他，沒有其他意思。”姜晚想想，還是解釋道。

可惜，這話並不能給周北深任何安慰，“是啊，只是照顧，只是這照顧要持續一輩子而已。”

這和直接嫁給齊明遠有什麼區別？

不過是少一個結婚證而已。

姜晚沒有再說什麼，她自己也知道理虧，知道這個時候周北深心裡不好受。

“對了，我找的醫生明天就到京城了，讓他給齊明遠看一下吧，或許有轉機呢。”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周北深都不想放棄。

“好，我會和他說的。”姜晚點頭，她也希望齊明遠能夠恢復。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比起之前，現在的沉默更加讓人壓抑。

叮咚，隨著門鈴聲響起，周北深起身走向門口，接過外賣。

提著外賣回到客廳，他細心的把外賣盒開啟，放到姜晚面前，“吃吧，吃點再睡覺。”

“好，一起。”姜晚說。

周北深沒有拒絕，這樣一起吃飯的日子，都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他要珍惜。

只是這心裡，怎麼就那麼難受呢？

兩人就這樣沉默無言的吃著，周北深偶爾給姜晚夾菜，姜晚說聲謝謝，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聲音，安靜的像沒有人一樣。

他們都不喜歡這種狀態，但都不知道說什麼來改變。

只好繼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