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雁翎知道餘烈有一種自煉的獨門暗器“攝魂砂”十分狠毒曾經施展過一次把前往青海教訪問的客人“天南七友”一舉成殲——
那一次戰況很慘七友死了六友剩下一個雙目失明重傷而遁。
因為這一次的關係餘烈的“攝魂砂”出了名。
也因為這一次餘烈的陰狠為人為武林中人所深知大家認為他心狠手辣不夠道義敬鬼神而遠之。
“人”是壞到不可交可是“攝魂砂”的厲害卻也被舉世公認為最厲害的暗器之一。
譚雁翎這時乍一憶及到這種暗器的厲害不禁內心大喜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那餘烈遂即自吹自擂起來把自己吹得真正是舉世無雙。
譚貴芝勉強坐在那裡乏味已極抬頭一看看見小丫鬟彩蓮正在隔著窗子向自己打手勢她就藉故站起來向外步出。
譚雁翎站起來走過去道:“你哪裡去?”
貴芝道:“去看看娘。”
二人說話時已走到了門前避開了廳中各人。
譚雁翎十分沉重地道:“也好你娘這次回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貴芝眼圈一紅低下頭道:“娘沒有告訴您?”
“沒有呀!”譚雁翎一怔道:“生了什麼事?”
貴芝搖搖頭眼淚在眸子裡打轉。
譚雁翎重重嘆息一聲他仍然還是沒有想到其他方面——
“回來了就好了……”他說“你先上你娘那邊去一趟晚上我想讓你娘陪我上桑先生那裡去一趟。”
“去桑……大哥那裡?”貴芝顯然吃了一驚。
譚雁翎道:“聽說他受了很重的傷我想去謝謝他一直都小看了他!”
“我看不必了!”譚貴芝冷冷地說了一句。
“為什麼?”
“因為他不願意人家知道他會本事!”
“那又為什麼?”
譚貴芝心裡由不住笑了笑心說:“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但是她實在沒有勇氣把桑南圃真實的身份說出來。
她甚至於怕和父親的眼光相接觸。
緩緩地低下頭她什麼也沒有說。
譚雁翎忽然笑了一下拍著她肩膀道:“好吧好好勸勸你娘去吧!”
房間裡燃點著檀香。
縷縷的輕煙裡陶氏異常寧靜地注視著女兒——
她好像心情很好身上的一件衣服新換過的——是淡紅色滾著繡花小邊的那一種這件衣服她一向很少穿在貴芝的印象裡好像母親只穿過一次。
她的頭也像是剛剛梳過一樣奇怪的是在邊還戴了一朵小小的蘭花。
這種打扮使得貴芝頗為吃驚。
陶氏的臉也重新擦了些胭脂細細的眉毛描得濃淡適宜看上去簡直像個新嫁娘一般的嬌麗。
貴芝心裡奇怪得很可是看見母親高興她也高興。
她原本擔心母親經過這番凌辱之後可能會滋生短見現在總算放心了。
“娘!是你叫我?”
“不錯。”陶氏說:“我聽說你回來了桑南圃的傷要不要緊?”
“已經脫險了!”
“那就好!”陶氏臉上帶出了一種自內心的喜悅“我一直在擔心他……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更無面目去見他九泉之下的爹了!”
“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譚貴芝紅著臉垂下了頭一想起這件事她就恨恨爹、恨娘、恨自己。
“孩子!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十全十美的。”陶氏含著淺淺的笑容道:“除非你甘心平凡一輩子。”她侃侃地道:“如果你想在這個世界上抓到些什麼掙到些什麼你一定相對地也會失去些什麼。”
“我知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