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說著,把興奮的撲在床上的相狄拎起來放在地上。
“爹爹真過分,孃親都說了讓蛟兒留下來了。”相狄從地上爬起來,揉著並不疼的小屁股道。
“你回自己房間去,爹爹和孃親睡一間。你見過哪家孩子像你這麼大了還纏著要跟孃親睡的?”不理會相狄的故作委屈的神色,姜漓乾脆拎著他出房門,然後,隨手把房門坎上。
“如果王爺執意要留下來的話,我去別的房間睡。”相黎說著,走向門口。
姜漓撐開雙臂擋在門前道:“這裡沒有王爺,王爺作為欽差,還在千里之外的馬車上。這裡只有想念妻子日夜兼程回到她身邊的丈夫。你忍心把勞累倦怠又無處可去的我趕出去嗎?如果你忍心的話,我就出去,睡在門外好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驟然聽到這個訊息,相黎不可謂不震驚。
“範申易容成我,坐在欽差的馬車裡按照正常的速度,最快能在二十八進京,就像我上一封信提到的。所以,這一段時間,我是沒有身份,無家可歸的。”姜漓說著,放鬆了身子靠在被門外的相狄敲打著的門板上。
“王爺信中可沒有提過易容什麼的,只說回程匆促,不會再寫信。”相黎說著,走上前去,推開姜漓的身子,開開門讓門外吵鬧的相狄進門。
“那是因為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呀,現在不是說了嗎/爹爹真狡猾,一個人獨佔孃親”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後面的聲音比前面高出好幾個分貝。不過,並沒有蓋住前面那富有特色的低沉聲音。
“蛟兒別吵了,待會兒把先生吵醒了我們都要捱罵。既然這樣,今晚王爺就暫時睡在這裡吧。蛟兒也睡在這裡,兩個人去洗漱。”相黎說著,轉身走向床邊。
“已經洗漱過了。”兩個人同時說著,跟在相黎身後走向床邊。
“王爺睡在裡邊,蛟兒睡在中間,我明天要早起,所以睡在外面。你們兩父子如果還要聊天的話,等一炷香之後,我睡著了再聊。好了,別站在床邊,快點換衣服睡覺。”相黎說著,轉過身等著兩個人換衣服。
幸福的新年?
當天晚上,雖然一張小床擠了三個人,相黎不得不側著身子睡,可是,卻意外的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晨,相黎醒來,發現另外兩個人還沒有醒,沒有如往常一樣再睡個回籠覺,而是下床穿衣起身。
姜漓和相狄兩父子,直睡到太陽曬到屁股了才起床。
劉大夫在廚房忙著準備煮肉,樊醜在院子裡劈柴,相黎和薊楚已經開門看診。不想吃涼飯的父子兩人洗漱過後,跟劈柴的樊醜說了一聲,便出門去吃早餐,或者說,早午餐。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姜漓牽著兒子的手問道:“這幾個月,跟你孃親在一起,過得開心嗎?”
“爹爹是想問孃親這幾個月過得好不好吧?幹嘛拐彎抹角?”為了消消食,或者單純嘴饞,相狄買了一串糖葫蘆拿在手上,邊吃邊答道。
“還在生氣爹爹當年把你孃親氣走嗎?一點都不坦誠的小子。”姜漓說著,滿是絡腮鬍子的臉上露出一抹縱容的笑意。
“雖然在爹爹眼裡我可能還是個小孩子,不過,我也已經到了能夠分辨出爹爹的話的真假的程度了。孃親,不是被爹爹氣走的吧?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離開的吧?而且,我還知道,孃親不想回爹爹那個王府。她跟爹爹,還沒有跟院長和醜叔叔親近,對薊楚那傢伙,也比對我更親近一些。”說到最後一句,本來為自己的觀察力而自豪的聲音,低落了下來。
“也許你孃親對爹爹不夠親近,但是,她卻是把你放在心尖上心疼著的。這一點,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不要懷疑。跟大多數的人不一樣,你孃親雖然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是,並不是一個很坦誠的人。她的感情,要用心看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