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去討這個沒趣。
齊雲若邁步回自己屋裡的時候,恰好一聲“王爺回來了”響起來,齊雲若腳步頓了下,之後他像是懼怕什麼一樣匆匆忙忙跑了回去,把跟著他的流蘇嚇了一跳。
“你跑什麼?”流芳皺眉道。
齊雲若叫小珊給自己打水洗手,沒有回答。
晚上兩葷兩素加了一道湯,小珊和小玖受了流蘇的訓斥,不再敢沒規矩地跟著齊雲若一道兒吃,齊雲若覺得有些可惜。他從很小開始就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在伯府裡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人想著去最偏僻的那個小院子裡去叫他,他永遠是坐在小桌子邊,自己吃自己的一個菜,一碗粥。
飯後,齊雲若皺著眉看著流蘇,流蘇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道:“你就這些東西麼?”
齊雲若不發一言,把小箱子裡的東西一個一個收了回去,一個小匣子裝了他母親幾樣首飾,紫陽伯贈予她的玉佩,還有兩本曲譜。
流蘇下午看了齊霓裙的嫁妝,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不管怎麼樣,她的主子是齊雲若,齊雲若是紫陽伯府的少爺,出門的時候伯府不說陪送珍寶鋪面,連百十兩銀子都沒有給他。
就連流蘇,都比齊雲若富有。有一瞬間,流蘇覺得自己有些可憐他。
冬梅院內總管是程嬤嬤,外總管是高公公,他們之下還有四個嬤嬤和兩個公公一起理事,晚上齊雲若想洗澡,流蘇就去找了一個胖胖的元寶公公,元寶公公呵呵笑道:“今天院子裡的人都勞累了一下午,燒的水先緊著王妃娘娘那邊,公子要是非要洗,我叫人出去看看其他院子裡還剩不剩熱水,多少給公子勻出些來。”
流蘇哪還聽不出他的意思,怒氣衝衝的回去,對著齊雲若也沒有好臉色,道:“他們嫌公子不夠尊貴呢,才第二天,那些人就看出眉眼高低來了。”
齊雲若道:“我想洗腳,洗洗腳總成吧。”
流蘇不願意再去看人臉色,小珊和小玖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抱了木盆回來,齊雲若自己脫了鞋襪,坐在床邊泡腳,他低著頭,手撐在床沿上,他靜靜地看著水面,水面被小水滴砸出了一個個小坑,迅速氤氳不見了。
以前在伯府,沒有人管著齊雲若,現在他每天都要被流芳從床上叫起來,他換了件灰色的衣裳,把頭髮梳起來一縷垂在腦後,其他的就隨意披散著,流蘇把他頭髮梳整齊,才道:“今天是側妃庶妃那些人第一次給我們大小姐請安的日子,你也不要去晚了。”
齊雲若剛起來,腦子並不清醒,他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去做什麼?那個季桓也來麼?”
流蘇的手頓了一下,才道:“季桓公子和你不一樣,季桓公子是客居在王府的客人,住在前院,你是陪嫁的媵人,只能留在後院。”
齊雲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淡淡道:“哦。”
齊雲若去的是最早的,流蘇福身道:“給大小姐請安。”
齊霓裙笑了一下,招手叫流芳過去,微笑道:“這幾天在王府還好麼?”流蘇是她母親的人,她是信得過的。
流蘇忙道:“奴婢好,謝大小姐關心。”
齊霓裙抬眼看了看齊雲若,齊雲若不知道怎麼稱呼,是叫大小姐還是王妃娘娘,猶豫著,齊霓裙招了招手,微笑道:“三弟過來。”
齊雲若有些侷促地坐到她身邊,齊霓裙卻在認真的打量他,一府裡住了八年,她見齊雲若大約只有七八次,父親剛把他領進府的時候,母親氣了多日,她記得母親說:“府裡這麼些我都忍了,外面那些髒的臭的,憑什麼能和我的孩兒同居一府,他那個娘是什麼東西,難保他從小學了些什麼鬼魅伎倆,我們伯府的好風氣都要給他毀了。”
等齊雲若進了門,母親嫌惡他而不願意搭理他,不用他請安,也沒有叫他學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