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清明節回家了喲hhhhhhhhhhh
節日快♂樂w
☆、第十七章
餘年十五,方及笄。
因小山丟給我一本不知從何處淘來的《隨園食單》,此後數日我便一直悉心研究其中佳餚妙趣滋味。那書頁被我翻得老舊,小心不讓口水流下。
我向來不挑食,一般也不講究,一見到吃食便會喜笑顏開。若說我別的不足以教導晏千山,那麼不浪費糧食這點卻是做得極佳。
本以為他總算是有所長,可誰知阿三說他買了餛飩餵狗,雖說眾生平等,但我心裡頭還是有些疙瘩。
少時若是帶他出府,便是素來買上兩份吃食,一份我到手就吃了,另一份給他。爾後到了他十二歲左右,便是小山買了東西,拿給我們吃。而晏紫那時正是對溫衍上著心,整日擔心自己重了胖了,少有多食多飲,久而久之,乾脆連她的份就省去了。
習慣成自然,我不知如今的他,是否還是這般,買一為二。
而晏千山少時習慣我的陪伴,自我離家,經年之後,是否早已習慣我不在?我不在,他他便成了副將,便有這番長進,看來還是我不在為好。
這兩年藩王頻頻來襲,徵來的新將士練兵時間不長,卻是直接真刀實槍地上了戰場。或許因為以命相拼成了練習,以至於幾場戰事屢屢告捷,少有敗兵之訊傳來。
而番邦作亂,百姓流離。我亦是未往險處走去,途中百姓怨天哀悼,多半是愁生活,愁性命,卻不曾有人指責過將領之軍蠻橫無理,囂張跋扈。
反倒是驚奇地從人嘴裡聽到了許久未曾提及的晏千山的大名。
有姑娘家說其模樣好,反被父母指責逃命都來不及,還留心什麼將士的相貌。
“我打聽過了,那救了娘性命的校尉,喚作晏千山。”
“可是那俊小哥兒?”
“白淨得很,我一眼就相中他了。”
類似這般的話兒,終歸讓人心裡頭從戰亂的煩憂中,稍許感染到了些好笑抑或是欣慰。
記起那夜在湶州時見著的他,同別人口中的他,好似有大有不同。
橫看成嶺側成峰,一萬個人眼裡頭有一萬個湘夫人。在我眼中,晏千山只不過是一隻訓斥不得的桀驁罷了。
夜幕紅遍,晚霞盡染,在如織的燈火下,湶州十里長街好似硃砂潑墨。
我的臉色微醺,被燈光映照,紅了個通透。
有些東西呼之欲出,卻是被揚起的馬鞭一揮,撕了個破碎。
掉在地上,染了灰的鮮紅色的糖葫蘆,也是不能拿起,再度往嘴裡塞了呢。
即便是從前歡喜,那麼久了,哪還能歡喜?
即便是從前不歡喜,硬是吃下了,如今掉在了地上,也有幾分心疼之意。
“怎麼了?”樓奕出聲詢問。
我搖搖頭,望著地上那串,樓奕揉著我的頭道:“用不著可惜。”
“何況……你並不愛吃。”他低著顎,眼色如夜,故作釋然,笑著道“又何必勉強?”
“哪有的事。”我納罕他為何知道。
他笑笑不語,我的掩飾荒唐,在他眼裡就好似個不成趣尷尬的笑話。
“自我歡喜上你,便是鬧了天大的笑話。”
晏千山滿目的煩懣,一臉的苦澀,衣冠楚楚彬彬,卻說自己鬧了笑話。
我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對他道:“既然你省得是笑話,還等著別人來指著鼻子瞪著眼嘲笑你嗎?”
“再怎樣也敵不過你一句嘲諷罷了。”他一把扯住我的手,“我又何須在意害怕?”
我沒少諷刺過他。
“小夫子,”又聞他低低道,“望你能